麵對顧非凡的質問,溫雋涼溫潤如玉的臉上卻是無動於衷,僅是冷冷的說道:“她是我的妻子,我女兒的母親,你是以什麼身份來質問我?”
溫雋涼的反問亦是帶著尖刀,他見顧非凡站在那不說話了,便又道:“你沒資格來質問我。”
“不管我是什麼身份,我現在以她朋友身份來問你一句,她現在在哪裏,是安全還是不安全?是快樂還是痛苦?她現在是不是很想念她的女兒,應該說你們的女兒。”顧非凡這麼說著,那心已然至疼。
他忽然想起那次來,他們在吃飯閑聊,她用半開玩笑的口吻對他說,“我結婚了。”
那時,他當真以為她是玩笑話。
隻是,那一抹無意的抬頭,卻是看見她眼中的真意,他才恍然明白,原來她真的結婚了。
後來,他隻能說,指不定就離婚了,等你離婚沒人要了,我就勉為其難的接手。
——這是玩笑話,卻也是真話。
在恍惚間,顧非凡再次被溫雋涼的冷漠來回了現實,他見他竟然可以笑得那麼清冷寡淡,半晌後,他才張口,“你那麼關心她,那麼在意她,怎麼就偏偏讓她跟我結了婚。顧非凡,你該阻止,你該阻止她,你該告訴她,我是一個多壞的人,告訴她跟我結婚除了落個滿身傷以外,什麼都不會有,什麼都沒有。”
卻是這樣的話語,好似是對自己的否定,以及控訴。
就這麼說著,那腦海裏卻是再次想起,那個晚上,他給她放了煙火,煙火很美,照亮了她整個臉龐,他從來都知道她長得很美,可是那一刻,他看見的僅是一個在肆意放鬆的小女孩般。
後來,或許是響應了身體的渴望,或者早已知曉這注定的結局,以及一切。
放肆後的第二天,他離開了她。
在她還在熟睡的時候,離開。
如果,生命是一個輪回,在那個雨夜,他不希望他的車撞上了她。
顧非凡看著眼前的男人,似乎熟悉卻又陌生,在聽到了他的話,他更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似乎舌頭已經開始打結,已然說不出話來。
頓時,辦公室內卻是靜默了一片。
寂靜到沉悶,沉悶到死寂。
“放心,她沒事。”溫雋涼此時從椅凳上站起了身來,卻並未看顧非凡一眼,他走向了落地窗,看著外麵纏繞的迷霧,“她隻是回了她該回的地方而已,這對於她而言是件好事。”
聞言,顧非凡瞬間凝眉,“什麼是她該回的地方?你是她的丈夫,你在哪裏,她就該在哪裏。”
溫雋涼卻道:“是,不管她去哪裏,她會一直在我身邊,在果兒身邊,這永遠也不會變。”
這樣的話,顧非凡更是難以聽明白,他在原地愣了半晌後,再想開口時,卻是溫雋涼的話再次傳來,他道:“顧副總,離開許氏,跟蔣家聯姻,你覺得我這個提議怎麼樣?”
“不怎麼樣,我覺得你這個提議相當糟糕。”顧非凡一聽到有人提起蔣氏,或是提起蔣氏千金,他就覺得整個人似乎都在顫抖,不管怎麼樣,他都不會娶一個肥婆回家,他怕自己會被壓死,一想到這個,就覺得心悶,隨即便掏出了煙來,想再掏打火機時,卻發現沒帶在身上,便隻能道:“溫總,借個火。”
此時男人背對著,卻是微微側過了身來,聲線平穩,道:“不抽煙,沒火。”
“喲……溫總竟然還不抽煙,倒是少見得很,現在不抽煙的男人少了,也算是稀有品種了。”顧非凡嘴裏叼了一根煙,嘴裏有點含糊不清的說道。
溫雋涼站在落地窗前,那道背影似乎跟孤傲,卻亦是相當孤寂,他的聲音很沉,問道:“你還有什麼話要問?”
“溫總,你說這話的意思是不是想說,你如果沒有其他屁事,就趕快滾!是不是?”顧非凡雖然聽不懂溫雋涼高深莫測話語,卻是得到一個信息,她很好,至少現在很好,沒有事情。
溫雋涼卻是一點都不給顧非凡留情麵,直接回,“我就是這個意思。”
頓時,顧非凡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