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傾城狠狠瞪了眼周柏年……
隨即,周柏年便欠身道:“我先下去了。”
待周柏年離開,許夏木亦是笑出了聲來,“為什麼一直欺負周叔,他隻是笑了一下而已。”
程傾城看著已經坐在一旁沙發上的許夏木,隨意開口道:“你以後不要拿我的臉孔說事,我也就不欺負他了。”
“我說的是事實,漂亮就是漂亮。”許夏木拿過那茶幾上的雜誌,那麼隨意翻著。
程傾城道:“男人不喜歡女人說他漂亮,你不懂?”
聞言,許夏木微微一怔,那腦海裏卻是浮現出了一張麵容,似乎在某個記憶的角落裏,亦是有一個人這麼對她說過……
“夏木,不要隨便誇男人長的漂亮,知不知道?”
程傾城看著此時正在翻閱雜誌的許夏木,白玉無瑕的麵容上卻是浮現了一絲笑容來,“回到這裏,我原以為你不會這麼平靜。看來,是我多慮了,你做得很好。”
聞言,許夏木抬眸,對上了程傾城的眸光,“還有什麼能讓我不平靜的?”
除了果兒之外,應該是沒有,早就沒有了。
“見過他了嗎?”程傾城繼續問道。
許夏木點了點頭。
“什麼感覺?”
卻是這樣一個問題,讓原本已經繼續看雜誌的許夏木再次抬起了頭來,“什麼感覺都沒有,形同陌路。”
她原以為見到了,或許還是會有不甘,有難受,卻是什麼感覺都沒有。
程傾城卻是笑了,那笑好似能融化冰雪般,“那很好。”
——沒有感覺,那就是無愛也無恨,那就是真的將那人看成了陌路之人。倘若還有恨意的話,他倒是還會擔心。
恨沒有,那愛自然也沒有。
程傾城突然話鋒一轉,問道:“周叔說你還會咳嗽,是哪裏還會不舒服?”
三年前,她跌落了懸崖,那下麵就是冰冷的海水。之前,她的身體就已經不好,雖然那時候他立刻跳入海裏將她救了上來,但是亦是花費了不少時間,她被寒氣入侵,卻是落下了病根。
孔湛說,這個病已經無法根治,隻能是終生相隨於她。
必須每天都要服用驅寒的中藥才行,不然或許會惡化。
前兩年,基本上二十四個小時裏有十個小時在咳嗽,近一年來才稍微好轉起來。
“沒什麼大事,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是周叔多慮了。”許夏木雲淡風輕的回道。
程傾城卻道:“是周叔多慮還是你少慮了?”
許夏木幽幽一笑,“真沒事,我中藥每天都有在喝,孔湛不是說隻要不斷,就會沒事嗎?”
“孔湛的話有時候也不能全聽。”程傾城說著,便是走向了許夏木,他坐在了她的身側,他直接將她手裏的雜誌拿開,“見過果兒沒有?”
提到果兒,許夏木卻低下了頭去,僅是轉瞬時,她又抬起了頭來,看向了身側的程傾城,“我怕見她,這三年來我都沒陪在她身邊。”
程傾城知道她是在自責,一直都在自責。
“那時候你身體那麼差,不能怪你。木木,你並沒有拋棄她,是不得已。”程傾城說道。
這樣的話語,許夏木在三年來已經聽太多了。但是作為一個母親,她還是覺得內疚,她不知道她這缺失的三年對果兒影響有多大,當她看見別的小朋友媽媽的時候,她會不會難過?
當別的小朋友吃著媽媽親手做的便當時,她會不會羨慕?
當別的小朋友穿著媽媽新買的衣服,驕傲的說,“這是媽媽給我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