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他將一個小碗放在了果兒的麵前,對果兒說,“果兒,試試看會不會自己吃飯了?”
在畫麵裏,果兒的頭發已經濃密了很多,但是色澤依舊有點淺淡,她笑眯眯的盯著前麵的那個碗,然後就笨拙的將湯勺放進了碗裏,舀起了幾粒米飯,然後她張開了嘴巴,放進了自己嘴裏……
“果兒真厲害,再試試看,之後就會越來越好。”
男人這麼鼓勵著,這樣的畫麵讓傅容跟秦彥都覺得驚奇,他們不相信那個正在吼孩子的男人是溫雋涼,是那個殺伐果斷,有笑麵閻王之稱的溫雋涼嗎?
卻是來不及去思索,那畫麵再次轉換。依舊是在那個房間裏,一樣的裝潢,一切都沒有變。隻見果兒小小的身子端坐在椅凳上,她的麵前擺放著七八個菜,還有……一個蛋糕。
這時男人端著一碗東西出現在了畫麵裏,他將那碗放在了桌上,此時才看清,那是一碗麵條,應該說那是一碗長壽麵。
男人細心的幫果兒將麵條一根根挑出,等晾涼後再送到了果兒嘴裏……
房間裏三個人一起看著這樣的播放畫麵,連素來對這種不屑的秦彥亦覺得心中一沉,好像有什麼東西在他心裏動蕩了一下。
此時,那畫麵好像是沒有了,放到了盡頭。
當傅容跟秦彥正準備上前看許夏木是什麼狀態時,在那畫麵裏卻是出現了一個人來,那人不是別人,正是溫雋涼,他沒有戴眼鏡,穿著簡單的白色襯衫,也沒有打領帶,他麵容的輪廓在電視裏似乎顯得更加分明跟俊逸,那一雙沒有了眼鏡遮掩的黝黑瞳眸,此時似乎散發著奇異的光芒,更是帶著一股莫名的吸引力。
他對著鏡頭淺淺一笑,更像是對著許夏木一般,然後他清冽的嗓音從電視機裏傳來,“有些話我想單獨對她說,如果有別人在場,請離開。”
聞言,傅容卻是恭敬的不知是在對誰說,明明溫雋涼不在這裏,他說:“是!溫總!”
秦彥受不了傅容對溫雋涼這麼點頭哈腰的樣子,他剛想說話,就直接被身旁的傅容給拽了出去——
“傅容!你放開我!你能不能文明點,喂——”
最後,一切一切的似乎安靜了下來。
溫雋涼的眸光一直盯在了一點上,而那個點卻恰好是許夏木所坐的位置,他就像是透過了鏡頭在對她笑,“夏木,當你看到這些的時候,就說明你的情況已經很不好。”
“剛才你前麵看見的片段是果兒第一次走路,第一次自己吃飯,還有第一次給她過生日。我們的果兒很聰明,不需要人花太多的心思,如果有一天我突然消失不見,或者是無法陪在你們身邊,你不需要對她解釋什麼,其實她都懂。”
“夏木,好好活著,活著就有希望。你的病不是不能治,隻是會比較麻煩,我一切都安排好了。”
“傻姑娘!不要再為了我做傻事,好好吃飯,好好睡覺。”
“或許你看到這些的時候,你已經不記得我是誰。不記得也好,不記得你才能重新開始……”男人這麼說著,那眸光裏卻是多出了幾分憂傷來——
許夏木從未看見他如此憂傷過……
她的眸光裏慢慢潤出了一抹濕潤來,卻是那麼一問一答般的銜接,她看著那屏幕,慢慢張開了唇,帶著哽咽,卻是那麼輕微的細語之聲,“不……我記得……我記得你……”
這時,男人又說道,“夏木,如果你還記得我,那麼我們來做一個遊戲,這個酒店的每個房間都藏了一份禮物,如果你都能找到,那麼我就會回來……”
“禮物?”許夏木任眼裏的眼淚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