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件呢?”溫雋涼問道。
南裴庭眸光一縮,卻道:“在第一件沒談妥前,我不會說第二件。”
“你是來求我,好像沒什麼堅持的立場吧!?”溫雋涼揚聲道。
南裴庭雙手擱在了輪椅兩側的扶手上,說道:“不是求,是我們互惠互利。正如你剛才說的輸贏已經不重要了,他從小就跟在我身邊,我是利用過他,正因為利用過,所以今天我在你的麵前,當然你也可以不答應,那麼自然我的第二件事,我也不會說出口。”
“我答應你!”這時候,溫雋涼卻是沒有考慮,直接說道。
這四個字,卻是讓南裴庭麵容一怔,那幽藍的瞳眸難以置信的看著溫雋涼,原本悠閑的模樣,此時亦隨著情緒的起伏緊繃起來……
“你就這麼答應了?”南裴庭問道。
溫雋涼點頭,“是!我答應了,你可以說你的第二件事。”
南裴庭看著眼前跟自己鬥了十幾年的男人,更是想起了三年前他突然到閣下府找他,一身的憔悴與疲憊,他尤為印象深刻的是當時好像他的右手上還纏著繃帶……
他就那麼直接跪了下去。
當時他是震驚的,就為了見一麵,他竟然向他下跪——
他們之間可是相鬥了十幾年!
眼下,他那麼輕而易舉的答應,也是因為第二件事。
“她雖然是我的女兒,但是為了她你真的願意可以這麼讓步……溫雋涼!你現在腦子清醒嗎?”南裴庭因為太過激動,聲音都大了起來。
溫雋涼卻道:“我很清醒,從沒這麼清醒過,你說你的第二件事就好。”
這樣堅定的語氣,聽在南裴庭耳裏卻是諷刺之極,他搖頭道:“我還需要說第二件事嘛?!你其實早就猜到了,你知道如果你不答應第一件事,我就會以第二件事來要挾你。現在你都答應了,我還有什麼好說的,不用說了,什麼都不用說了。”
“不,你需要說。”溫雋涼卻堅持道,“而且必須要說。”
南裴庭的雙手緊緊的交錯著,眼眸裏更是帶著一絲不解,半晌後,他的眼神才慢慢放鬆了下來,亦好似變得清明起來……
“好,我說!我會以我餘下之命護她終生不被侵擾,她不會成為C國人,也不再是我南裴庭的女兒,更不再是C國的閣下。”南裴庭這麼說道,但是當他說完後,他才感覺似乎他的心裏有了一絲溫度來……
不再那麼冰冷!
這不是一句簡單的話,這更像是一句誓言,是他日後會執行的誓言。
此時,溫雋涼站起了身來,他的表情嚴肅,身姿更是挺拔,更是朝著南裴庭深深的一鞠躬,等他再次直起身來時,他眉眼清澈的說,“我希望你記住今天的話。”
南裴庭沒再說什麼,僅是轉過了輪椅來,他用背對著溫雋涼,不知是在掩蓋什麼——
當他轉動輪椅時,他亦是開口說道,“……好好照顧她。”
“……好!”
南裴庭離開病房後,周柏年與白衣女子一瞧見他出來,便立刻上前。
“閣下,你沒事吧?事情談妥了嗎……”周柏年有點擔憂的問道。
南裴庭僅是搖手,卻是命令道:“安排一下回C國的行程。”
“那程先生怎麼辦……”周柏年驚訝問道。
“別問那麼多,做錯事就要付出代價,每個人都一樣。”南裴庭冷喝道。
聞言,周柏年便噤聲了,默默的點了點頭。
在距離開庭前的一天,關於程傾城故意殺人未遂一事的當事人,也就是受害者溫雋涼,卻是撤銷本來的起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