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昀:“……”
“顧非凡不管是在哪方麵都跟你很般配,昀昀……抱歉!因為我的自私打擾了你生活那麼久,你已經29歲不再年輕,你為自己勇敢一次不行嘛,如果你愛那個人就要想盡辦法跟他在一起,就算是錯的也要在一起……”
話落,沈學霖便將藍色的線切斷,那原本不斷跳著的計時器一下子就定格在那。
見此,沈學霖原本攏著的眉心慢慢舒展開來。
此時,那原本封閉的門就被撞開,是穿著防彈衣的警察衝入到裏麵來,他們魚貫而入,隨後便是森警官跟傅容。
森警官一進來,就衝著沈學霖大吼道:“媽的!老沈你他媽的不要命了,你竟然敢一個人偷偷的來,幸虧老子也有點腦子,不然就被你糊弄過去了……”
沈學霖有點筋疲力竭的從地上站起身來,他看上去有點搖搖欲墜,卻是笑道:“他給我留的線索就是讓我一個人赴約,抱歉了!”
“算了!算了!好在你一個人都擺平了……”
森警官的話音剛落,就聽見有奇怪的聲音充斥在房間裏。
眾人皆是驚詫!
更是瞧向了傅昀的身上去。
是剛才明明不再跳動的計時器,此時以極快的速度跳動著,已經沒有其餘的時間去思考下麵該怎麼處理,沈學霖用利刃快速的將傅昀身上的炸藥取下,因為需要人體的體溫它才不會引爆,所以他必須拿在手裏。
“老沈……”
“沈學霖……”
森警官跟傅容一起叫出口時,沈學霖已經拿著炸藥站在了窗戶那。他看了眼仍是被綁著的女人,她在不斷的掙紮,可是卻掙脫不開,他看見她也想說話,但是因為許久未進食的關係,此時她聲音虛弱……
沈學霖朝她笑了笑,隨即便看向了傅容,說道:“傅容,別忘記你答應過我的。”
然後,他朝著窗戶外縱身一躍。
“老沈……”
“沈學霖……”
在呼喊聲落下的時候,是劇烈的爆炸聲響徹了整個上空,就算是在深海裏,卻仍是掩蓋不了那炸藥的威力。
等森警官跟傅容衝過去往下看的時候,隻看見在那波濤洶湧的海麵上蕩漾出一抹血色來,連帶著翻卷的泡沫。
森警官大聲命令道:“你們都給我下海,快!這區域下麵都是大白鯊,你們快給我下海……老沈!老沈!你個瘋子,大瘋子!”
傅昀留著眼淚,理智也是瀕臨崩潰邊緣,她看著慢慢走向她的傅容,虛弱無比的說:“大哥……救……他……”
隨後,便昏厥了過去。
傅昀再次醒來,已經是三天之後。她醒來就聽見了沈學霖死了的噩耗,死了,也就是什麼都沒有了。不會再跟她說話,不會再逗她玩,也不會再對她耍流氓……
可是她不相信,一點都不相信。她大哥對他說,警方已經在那片海域仔細搜尋過,除了沈學霖的一條右小腿外什麼都沒發現。
按照警方專業人士的估算,由於海水的緩衝已將爆炸的力度減輕不少,沈學霖的小腿應該是在爆炸中損毀,但是那片海域確實經常有鯊魚出沒,他在跳海時身上本就沾著鮮血,再加上斷腿後流出的血量,鯊魚對鮮血的嗅覺太過敏銳,不可能不被吸引過去。
其實,說了那麼多,傅昀明白那話裏的意思,沈學霖就算是逃過了爆炸對他帶來的傷害,但是當時已經身負重傷的他,根本不可能逃過凶猛鯊魚的吞噬。
可是,她並不相信。她執意去了那片海域,更是親自下水,她將自己沉入海水中,她什麼都看不見,除了暗礁,還有珊瑚,不斷遊動的魚兒,以及無法計量的海水,其他什麼都沒有。
沈學霖死了。
他死在了大海裏,或者死在了鯊魚的肚子裏。
之後的一個星期,她將自己關在他們之前所住的房子裏,她拉上了所有的窗簾,不管是白天還是黑夜,她沒有開燈,僅是坐在空無一人的客廳裏,她的身邊躺著“乖乖”,茶幾上放著他之前在超市買的車厘子。
可能是放在冰箱的時間太久了,車厘子有的已經變壞,她吃進口裏卻一點都感覺不出來,她盯著電視裏放得《憨豆先生》一邊哭,一邊往嘴裏使勁塞東西。
9月1日這一天,是他的葬禮。但是她並沒有出席,她在他們住的房子點了99根蠟燭,她盯著那些蠟燭,不再有眼淚,臉上表情安詳,她對乖乖說:“乖乖……原來他真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