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水蛭(1 / 2)

“家父有事情走不開,我剛好要更正一下婚事。”景舒眼中含笑。“聽聞大夫人身邊有一女賢良淑德,不知可有婚配。”娘親的那個傳家之物聽聞是給了艾家的大小姐。景舒曾經旁敲側擊的問過莫心,莫心根本就沒有見過,他也希望,強烈的希望,那個簪子是交給了莫心。

隻是,世事又有多少是能遂人願的呢。

“小女今日身子不爽,恐怕是不能見客了,而且。”大夫人輕笑一聲,不難看出其它的意味。“小女是不能嫁給尋常男子的。這一點,景公子儀表堂堂,莫不是太自負了些。”

“莫心,莫心,你怎麼了,額頭這麼燙。”昕娘聲音裏已經夾雜了顫音,更是夾雜了母女無依無靠的恐懼。

“昕娘。”莫心強撐著,無奈身子渾身的力氣都仿佛被抽幹了一半。身子一歪,向著地麵倒下去、

大夫人見狀,一使眼色,靠近景舒的一個家丁一歪撞在了景舒的身上,景舒向著莫心一邊靠了過去,就這麼眾目睽睽之下抱住了就要倒在了地上的莫心。

“唉喲。”這一聲尖叫極其的大聲。幾乎是巧合的將整府的能傳話的人都吸引了過來。“這可是男女授受不親呐。你這讓我們二小姐以後可怎麼做人呢。”

昏迷不醒的莫心自然是沒有招架之力。景舒百口莫辯,怪自己太魯莽了,隻是看到了一張簪子的畫像就一個人趕來,遭了暗算,不免對於莫心更加厭惡了一番,如此的心機,實在是招人討厭。

即便是不省人事,短短幾步路就已經被渾身的汗水浸濕的莫心也沒有絲毫引起身邊的男人的憐惜,被重重的扔在了破舊還算得上是整潔的床上。床板子發出了一聲吱嘎的聲音。

“莫心。莫心。”昕娘像是一個無助的孩子,半蹲在床邊,手足無措,這個時候,比起莫心,她才更像是一個孩子。

“哼。”景舒攥了攥拳頭,本想找個人照顧她,但是一想起他就這麼被這個女人擺了一道,自然是心中一口氣鬱結不已。

帶著一陣旋風,頭也不回的回了下榻的客棧。

“公子。”景舒的隨從末影已經在景舒之後達到了客棧。手裏拿著一個盒子。上邊有一葉竹葉。深色的紫檀木卻是能夠讓人一眼就看出了竹子應該有的青翠。

“又是翠竹。”景舒對於盒子裏的東西有些期待,又有些恐懼不想打開。“放下吧。”

“公子,這盒子已經送來了將近一個時辰了。”末影將盒子放在了桌子上。

“哢噠。”景舒打開了盒子,一如既往地躺著一個畫卷,隻是這一次顏色不同於以往的明黃色,而是淡淡的粉紅色,很容易讓人想到這是被一個小姑娘戲耍。

“滴答滴答。”景舒手心中捏碎的茶杯的碎渣紮透的傷口不斷地向著外麵滲出血。

打開了畫作,裏麵卻是無比的精致的刻畫的一個珍珠,甚至就連光線的不同造成的光暈都畫的足以以假亂真。景舒一眼就認出了那個珍珠上的小小的凹陷。可以說是一個瑕疵,可是娘親非要說那是心的形狀。原本普普通通的珍珠在娘親的手中被當成了無價之寶。隻有重要的場合才會佩戴。

不知真真正正的見過,甚至是親自摸過的人是不會知道的這麼仔細的。

畫卷之下有一行小小的字。“成親如期舉行,答案自會公布。”

“騰。”手中的粉粉嫩嫩的顏色的畫卷突然就冒起了橘黃色的火焰。慢慢的將這一行字吞噬,就連灰燼都不曾留下。如同從來就沒有存在過一般。以往也是如此,若不是那個盒子,景舒真的以為這就是一個錯覺,以為,娘親的意外離世隻是一個意外,一個跟她有關的,可以隨著時間和不相見慢慢淡忘的意外而已。

娘親的認定的女孩子真的就是艾家的女兒嗎。還是........

是啊,那張臉曾經可以迷惑自己,就可以迷惑娘親啊。

“孩子,拿著這個簪子,這就是你救了我的禮物,記住,今日的事情誰都不準說。”陰暗潮濕的山洞之中,一位看上去雍容華貴的婦人獨自一人在鋪滿了幹淨的稻草上。神色安靜祥和,眼前的破敗和滄桑絲毫的不影響她的滿足。

“好。”莫心低頭一看,不過是一個簡單的有些磨損的銀簪子,說不上值錢,不過是富貴人家打賞的一種手段而已。依舊小心翼翼的收了起來。用自己的頭巾給那位夫人包紮好了擦傷的腳踝。

景舒被人引導者一步步又回到了這裏,半年之前,發生在娘親身上的事情總歸是要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的,無論結果是什麼都會是娘親的遺願。

院子外的梧桐樹沙沙作響。莫心桌角邊一個豆大的燭火躲躲閃閃,似乎都害怕這孤寂的夜晚。昕娘靠著莫心已經熟睡了。

莫心感覺腳邊有什麼東西在自己的腳踝上爬,隨著一陣鑽心的疼。莫心下意識的一動,竟敢動不了。睜開眼睛發現了一個黑影正壓著自己的小腿,腳踝上的那有東西在爬不是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