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裏荒村一場大火,所有的蟲患都消失幹淨了,一切都恢複了平靜,那裏一夜之間已經長出了青草,早已經不是一片死城。”
“你是怎麼做到的。”
“天機不可泄露。”莫心食指抵在唇間。眼中卻是莫名的有一股哀傷。
師傅說過的恕罪,就是自己消失的遺體。能醫者本就是一個巨大的寶藏。他不是消失了,他把自己永遠的留在了這個土地上恕罪。
短短幾日,他比莫心自己都要了解莫心。他知道安靜的平和的莫心心中是藏著一股如何的暗湧,莫心是能夠將這個鎮子毀滅的,隻需要一個理由,那麼,薑大夫就是保住這個村子的理由,雖然他也曾經是差點毀了這個村子的理由。
道理我都懂,可是我不想承認,尤其是需要我承擔的時候。
人,都是這個樣子的,沒有例外,那些信誓旦旦的站在製高點上宣揚自己的至高無上的仁義道德的人隻是因為還未身臨其境,僅此而已。沒有人能夠將自己卷入了旋渦還若無其事的。
“我如何相信你。”
“你有跟我談條件的資格嗎。”莫心勾著賈世申的腰帶。
“你做什麼?”賈世申突然老臉爬上了一層紅暈。像是一個害羞的少女。
“哈哈哈哈。你看我有那麼的饑不擇食嗎,而且,嘖嘖嘖則,你也不和我的胃口。”
“怎麼。那個方唐和你的胃口嗎。”賈世申竟是有些別扭,還撇過了頭。
“你可不要亂想,是因為你的傷口不能被外人看到,我才幫你換上喜服的。”莫心給賈世申係上腰帶。穿戴整齊,還拿著胭脂給他的臉上上了一點血色,雖然是某個人極其的不情願。
“做什麼。”明明滿臉的漲紅,還是明知故問。眼中明明是有著期待的。
“成親。”莫心拿著另外的一套喜服走了出去。
“哼?”賈世申撇過頭,嘴角卻是勾起了一條越來越長的難以抑製的笑容。
心口處那一抹呼吸都會有的疼痛,全然消失了。身體慢慢的恢複知覺,整個人充滿了力量,就是今夜入洞房都不會有問題的。
“姐姐,這些小果子你嚐嚐。”莫心帶著寶弟一路上了山,順著那條山路,越過這座山就可以回城了。
“喂,你不在你的溫柔鄉裏呆著,幹嘛跟著我們。”莫心看著一直一臉的憂鬱,不近不遠的跟著自己的薄湛辰,好幾次都差點被寶弟當成是野熊給射殺了。
“艾莫心,若是本皇子出了什麼事情,你也脫不了幹係。”薄湛辰咬緊牙關嘶吼道。不知為何,總是能夠感覺得到這個家夥似乎是在極力的隱忍著什麼。
“可惜啊,皇子的身份在荒郊野嶺裏一文不值。”莫心扔進了嘴巴裏一顆果子,冷笑道,眼神一瞥。身邊的寶弟手裏拿著一根削尖的手臂粗的木棍嘴角輕笑著向著薄湛辰靠近。
本就是獵戶出身,身上帶著一股天生的冷血的氣息,盡管他還是一個孩子,那個嗜血的眼神也絲毫沒有遜色。
“身份的壓迫,我從來就不怕,薄湛辰,是你自己跟來的,這荒郊野嶺的,有個什麼山林野獸出沒,要是運氣不好碰到了,可是就連骨頭都會給你吃幹淨了呢。”“咦,好酸。”莫心吃了一顆青色的果子。不過,青青的顏色好漂亮。
薄湛辰手裏緊攥著一條荊棘。鋒利的尖刺刺進皮肉之中,禁錮的手掌更推進了一份力氣,這個時候若是抽出這條荊棘,一定會托皮帶骨。
死神舉著尖刀的姿態也不會比眼前的這個少年更令人恐怖生寒了吧。
寶弟手中的尖尖的棍子高高的舉過頭頂,腳尖離地,霎時間手中竟是似乎能夠讓人相信有著摧枯拉朽的顛覆世界的力量。
“吱~~~~”耳邊一陣強勁的旋風吹過,薄湛辰的身上並沒有意料之中的疼痛,難道是死的那一瞬間並不會疼痛,還是就連自己的喊叫聲都不一樣了。
一直到,寶弟歡天喜地的聲音由近及遠,一陣毛茸茸的帶著青草的氣味的皮毛略過了自己的臉龐。還有一個死騷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