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透著一種把握不住的空靈感。
莫心猛地一下子將臉扭過去。
手中的溫暖突然消失,男子索然無味的眼睛裏竟是突然不經意的出現了一抹失望之色。莫心沒有察覺,也無心察覺。
“昕娘在哪裏。”莫心嘴唇顫抖著,說出這幾個字付出了多大的努力。她自己明明想要控製,自己卻是那麼的無能為力、每一個字帶著自己這輩子用盡的所有的求饒。莫心從沒有向任何的一個人求饒啊。
這一次,她真的是怕了,求上天給我一個機會。給我一個救回她的機會。
“為什麼就她。”男人眼神恢複了一如既往的蒼白空洞,無喜無悲,好像是一個從沒有感情的石頭。一個冰冷在黝黑的山洞之中沒有感情的石頭而已。
沒有感情的人,也沒有分寸,就像是現在著迷了一般,好像是一個孩子第一次擁有了一個玩具,愛不釋手的在莫心的臉蛋上摩挲。下巴被蹭掉了一塊皮。頓時一片殷紅色從傷口處滲出來,像是一片鮮豔的桃花花瓣,在這漆黑的不見顏色的山洞之中尤其的顯眼。
男子仿佛是發現了更加的稀奇的東西,眼神之中蒙上了一層淡淡的驚喜之色。
就連唇瓣都是冰冷的溫度。附在莫心的傷口之處更是增添了幾分的凜冽的疼痛感,此男子身上如同是盤踞著的一條渾身都充斥著毒液的毒物。
莫心更像是他無意間撿到的一件趁手的玩具而已。隻是,還沒有玩膩而已。
“你,跟別人不一樣呢。”男人以一個詭異的角度撕扯著嘴角上的皮肉,依然不減少那身上自成風骨的美感。翩翩少年帶著一種骨子裏的魅惑和深入刺骨的詭異。
“轟隆轟隆、”突然輕微的顫動聲從頭頂上傳來,還有細微的噪雜的聲音細細的卻是帶著危險的氣息。
男子隻是細細的把玩著莫心的傷口。
“嘶。”莫心細聲吃痛,那男子的手下意識的自己縮了回去,又是惱怒自己會有如此的反應,一甩衣袖。濡黑之中透著一股濃濃的綠色。
枯木也會逢春,爛泥裏也會賦予生命的滋養。更何況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呢。
“昕娘。”莫心被從木桶之中帶出來一睜眼就看到了一個滿頭白發的身影閃過。尖叫出聲。
那個身影一閃而過。快的恰好沒有看到她的來不及側過來的正臉。
“轟。”突然山上隨著聲響,一個小小的山包應聲塌陷,樹木一棵接一棵的凹陷下去。一個個遠處看如同是一個個的小螞蟻的身影蜂擁而下。不多時懷裏懷抱著一個圓滾滾的東西,小心翼翼又急速的翻出了那個山包。
一排一排,如同是搬家的螞蟻。
那山包的另一麵就是一個挺直的消瘦的卻是堅硬的黑色的如同是影子一般的背影負手而立。
身上竟是淡淡的泛著色彩的顏色。
一片樹葉飄落在了莫心的手中,身上的鎖鏈早已不見了身影。
手腕上的深深地凹下去還沒有來得及回彈的紅色的印子證實了那之前的所有的遭遇。
“山中所有的人任你差遣。把這些人趕走。”簡單的幾個字卻是像是樹葉的脈絡自動長成的,任憑是莫心如何的仔仔細細的想要從中找到某一個人的筆跡,那字體的脈絡,變成了正常的發散的樹葉的脈絡。什麼都不曾留下,仿佛,那隻是一個幻覺一般。
身後的一個女子半跪在自己的身邊,手上捧著一套米白色的衣裙,和那女子的身後以頭磕地的那幾個將自己綁架而來的幾個大漢證明這一切都不是幻覺。
莫心選擇了一件暗綠色的摻雜著一點嫩黃色的顏色的衣裙,在這深山之中容易與這山林融為一體,也容易與那個人的身上的顏色融為一體。
“大人,已經找了三個時辰了,這裏多是山林野獸,恐怕再找下去也不會有結果了。”宮徹說的已經很明顯。莫心很有可能已經遇害了。“而且,上北無端一向是心狠手辣,從不會對於我濼蒂城的子民心慈手軟。”
地上零零散散的被勾爛的衣服都是莫心姑娘失蹤的那個時候穿的。不會有假。而且,上北無端似乎是對於濼蒂城的人有一種咬牙切齒的恨意,就像是這兩個城池的帝王之痕一樣,你我的存在本就是一場你死我活的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