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家又欺負昕娘。”莫心恨恨的說。她與昕娘在一起生活十幾年,她的每一次呼吸莫心都能輕易的感覺得到那隱忍的成分。不是艾家還能是誰。
不過這一次,莫心是怪錯認了。欺負人的不是艾家的人,或者說,還未成為艾家的人。
“祖奶奶,莫心深夜特意來給您請安呢。”莫心突然的進來,祖奶奶還未休息。有些慌亂的再藏什麼東西。畢竟是年紀大了,手腳很是不方便。那點東西,莫心也是看不上。瞟了一眼小家子氣的祖奶奶。
“我還以為莫心今天不會過來了,終究是跟自己的娘親親啊。”祖奶奶有些老態了。在臥榻上,挪動著下了床。顫悠悠的好似隨時都能摔倒。
“怎麼身邊也沒有一個伺候的人。”莫心上前趕緊的扶著老太太,不是對於她的憐憫,是因為作為一個人的最起碼的底線。
祖孫兩個十幾年來從未如此的親近,兩個人倒是都有些不自在。
“主子,我來吧。”林夕上前接過了祖奶奶。
“莫心,你回來了。祖奶奶特意等了你這麼晚都沒有休息呢,還真的是把你給盼來了。”門口玉紅滿是興奮的看著莫心。眼底裏都是溢出來的歡喜。比見著自己的親姐妹都親。
那些時日,玉紅的醜事被有心人傳到了家裏,所有的人都容不下玉紅,玉紅永遠都記得,那個時候是莫心站出來,拉了自己一把。
所以,有玉紅在,昕娘明麵上倒是也不會吃什麼虧,隻是一些說不出來的惡心罷了。
自己的事情,終究還是要自己解決的。
“玉紅姐。”莫心看到玉紅也是說不出來的歡喜。雖然自小沒有說過幾句話,隻有她,看向自己眼中帶著心底的憐憫。而那憐憫又不僅僅是體現在那眼中。也曾經在寒冬溫暖過莫心和昕娘。
莫心絲毫不會避諱對於玉紅的偏心。
這些時日。玉紅也是憑借著自己的巧嘴把老太太哄得整日裏樂嗬嗬的,儼然是成了這艾府裏的不可動搖的一個丫頭。勢頭蒸蒸日上。
莫心小手搭在玉紅的手上。親密無間的讓林夕都是有些羨慕。
“來,祖奶奶整日裏念叨你呢。還給你特意的做了幾件衣服。快去試試。”玉紅經過了老太太的額點頭同意把幾件衣服放在了林夕的手中。
“這麵料真是華貴呢。”莫心隻是看一眼,就明白老太太的用意。
“看來,昕娘在艾府之中所受的委屈,並不是來自於艾府的女人。”
“呃。莫心,你都知道了。”玉紅也是有些為難。扶著祖奶奶坐下。
“都怪我那個孽障啊。”杵著手中的拐杖,生氣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幹咳幾聲。
“祖奶奶。您別生氣,動氣傷身啊。”玉紅一下一下的扶著祖奶奶的後背。
“是你爹。不知道怎麼的,出去了一趟,就遇上了那個年輕時的女人。”
“喜歡,娶了就行了。他又不是第一次幹這種事。大娘這邊倒了,當然是沒有人能夠管得了他,隻是,怎麼會牽扯到昕娘的。”莫心無所謂的說。
這個老東西真是賊心不死。
“莫心,你不知道。那個女人是打著與艾家做生意的名聲。突然出現的,而且,總是在艾府往來。”
“說起來,那女人也是處在人老珠黃的年紀。怎麼還會有這麼大的魅力。可不是他的口味啊。”莫心這麼說的時候祖奶奶老臉一沉。莫心說的是實話,也就沒有發作。
“那女人身上並未有一絲歲月的痕跡。仍是盛年之姿。”玉紅說著拿出了一副拓畫。“就是這個女人、”
“這明明看上去不過二十歲出頭啊。”畫中之女一身的寡淡的白色的衣著,卻是透著一種畫中也禁錮不住的仙氣,似乎看一眼畫作就能讓人入迷一般。“艾昌存這是要煥發第二春嗎。”
莫心從那之後就不再稱之為父親。
有些事情不是不大度,而是,有底線,就是不能原諒。
“她想要住在艾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