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特殊的心靈創傷(1 / 1)

學校的操場在學校外麵,跟集市連在一起。所以我們上體育課等於逛集市一樣。體育老師四十歲左右,據說是從部隊退伍以後到我們學校教了體育。值得一提的是在我們學校就隻有這一位體育老師。

上個世紀九十年代,體育課在農村學校形同虛設,有的學校語文老師帶體育,上體育課時給男生扔一個籃球,女生的活動就是踢毽子,什麼中小學體育達標都是老師看著學生的個頭高低胡亂寫上去的。輪到我們上初三時,中小學體能達標測試在全國開始慢慢受到重視,但在農村中學還不是特別正規,而我們就是在此種教育環境的夾縫中開心成長的。

秋天、寬大的操場上長滿了各種雜草,老師帶著我們在天然的草地上做各種運動。我們一邊做運動一邊看著不遠處的集市,不管老師喊向左看還是向右看,我們總是向集市看著。

老師生氣地罵著:“王君,向右看,你朝什麼地方看呢?”王君在我們班個子最高,老師一眼望去王君最明顯,其實我們大家都在向集市看。沒辦法,老師總是槍打出頭鳥,誰讓王君的頭被我們的高出半截來。

王君罵罵咧咧地說:“都沒有向右看,怎麼就說我一個人?”

體育老師不由分說從隊伍中拉出王君,罰其繞操場跑三圈,我們哈哈笑著。三圈跑完以後,徹底改變了王君對體育老師的看法,每次見到老師眼睛總是斜瞪著。

有一節課,老師讓我們練習障礙跑,我們每十米放一個凳子。老師先給我們做示範動作,但是由於老師年齡的問題體力不支,也可能是老師就根本不得動作要領,他輕鬆地跳過兩個凳子,在跳第三個時被凳子絆倒在地。

王君高興地大叫:“隻聽砰的一聲野豬應聲倒下!”老師跌倒的聲音很大,驚動了集市上的人,真是風水輪流轉,逛集市上的人開始好奇地看著倒地的老師以及我們。

就這樣一堂較正規的體育課以老師的跌倒而結束,我們抱起籃球在操場上開心地分成了好幾隊。

體育課的本質是鍛煉學生堅強的體魄,可是誰也想不到在鍛煉的時候受到了心靈的傷害。我們班有個叫潘巧雲的女同學,體育老師是他舅舅,所以她體育比較好。也可能是耳目濡染吧,好多的雙杠動作潘巧雲都做得很漂亮。

自從那次障礙跑出現了問題以後,老師再也不輕易做難度比較大的動作,此重任就落在的他的外甥潘巧雲的身上。我們圍在雙杠的四周,潘巧雲給我們示範動作,動作名稱我早已忘記,其做法大致是雙手支在雙杠上,倆腿前後擺動,當腿擺動到雙杠上麵時身體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身,把腿搭在雙杠上麵。當潘巧雲漂亮地完成前麵的動作轉身把腿搭在雙杠上時,我們聽到了一聲“撲哧”,喧鬧的同學們突然安靜如死水一般,我還沒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隻見老師從雙杠上抱起潘巧雲急急忙忙跑進校門。突然大家如爆炸了一樣,“怎麼了!剛才怎麼了!”“哎!潘巧雲的褲襠破了”說話者臉色微紅且帶著淫笑。

楊海硬鼓著嘴努力不讓自己笑出來,最後憋的實在在難受“噗!”的一聲嘎嘎笑道:“我什麼都看見了。”

之後,潘巧雲離開了學校,輟學回家。多年以後我在大街上碰到了潘巧雲,是她首先喊出了我的名字。人已經變成了農村婦女,年少時的身材完全走形,身後跟著兩個孩子。那一年我大學剛畢業。

而趙進的受傷完全是一次偶然,有一天晚上我和趙進去練習雙杠技巧,去的時候趙進買了一袋瓜子,我和趙進站在雙杠邊上吃完了瓜子,趙進開始跳上雙杠,他可能是沒有抓穩從雙杠上麵平平地掉了下來,臉部著地的地方正好是我們吃完的瓜子皮堆,一根瓜子皮直直插入了趙進的下巴,當時鮮血就從下巴上流下來,我在趙進的下巴上拔下瓜子皮,幫他止血。

從此以後趙進再也沒有到雙杠跟前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