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明天早上就沒事情了,高寒哥你早上送菜,我和王豔去銀行取錢,早上我先把這個月的工資給大家發了,我再去到各個餐館結賬,你明天問問趙哲,我們欠他多少錢?完了我給他結了,”甄琴說。
“你不用去銀行了,我這裏有錢,”我說著,到臥室把今天吳寶坤和小馬送給我的密碼箱提出來放到餐桌上。我指著吳寶坤的那隻密碼箱說:“這裏麵的五十萬我不想動,明天下午,我們去把它存起來,小馬和瓊玉的四十萬,我們可以用,王豔的十二萬也從這拿走,也算是這些錢用到了正途。”我說。王豔看著滿箱子的錢呆呆地坐在餐桌旁邊,甄琴看了看箱子裏的錢道:“高寒哥,十二萬僅僅是王豔說的手術費,要不我們多給她三萬吧,就給她拿十五萬,我們幫她就幫到底吧。”“好,都聽你的,你和王豔一起數數,從裏麵拿出十五萬。”我說。
“長這麼大還沒有見過這麼多錢在一起。”王豔看著密碼箱裏的錢嗬嗬笑著說,她已經忘了給她父親治病沒錢的憂愁。李傑叫道:“我們一起數數,體會一下這數鈔票的感覺,過過癮。這裏一共是多少?不要數到最後高寒再說,我們給他數少了。”李傑說完,王豔拿起一疊鈔票數了起來,我看著王豔認真的樣子道:“不用那麼費勁,每一疊都是一萬塊,兩個箱子加在一起是九十萬。”
“你怎麼知道的?”甄琴不解的問我。“吳寶坤和小馬給錢的時候都告訴我了。”我笑著說。“討厭。真還沒見過這麼多錢在一起,讓我們數著玩玩唄高寒哥。”甄琴眼睛望著我道。“玩歸玩,你們不要把人家銀行在鈔票上紮好的紙條撕破了,”我說著點了一支香煙在沙發上坐下來看著李傑王晨,王豔和甄琴圍在茶幾四周點鈔票。
“你這光開業就弄了差不多一百萬。我要是有這麼多錢就好了。”李傑一邊低頭點鈔票一邊說。
“有的錢裝在自己兜裏心安理得,有的錢就不能隨隨便便裝在自己兜裏。而這些錢隻不過是暫時存放在我這裏而已。想把錢心安理得的裝在自己兜裏,明天早上就得五點鍾起床去送菜,九點鍾按時到西門町店開門營業。隻有自己辛辛苦苦賺來的錢才真真是自己的,你們沒有聽過這樣一句話嗎:容易之財容易盡。”我吸著香煙說。我說完,甄琴放下手的鈔票默默地看著我。然後,他突然說了一句話:“高寒哥我似乎有點慢慢地看懂你了。你為什麼和吳寶坤、小馬這些人的關係若離若合的,不過雖然這樣你對他們還是真誠的。以前我總覺得你是屬於江湖的那種人,但你的江湖很純粹,是一種很古老的江湖,你總試圖把事情做得更好,在你心裏有一種道義,還有一種信念。道義是江湖義氣;信念是善有善緣、惡有惡報。你說我說的對不對?”甄琴說完很自信地站起身看著。
“對啊,你說的不錯,所以說隻有你才能做我的老婆。”我笑著對甄琴說。但是我心裏突然想起初中時代和甄珍在學校前麵的沙漠上的遊玩。就像甄珍說的:
我們都是神的孩子,神一直在我們身邊,我們所做的一切他都看在眼裏,我們做了好事神會看在眼裏,我們做了壞事神也會看在眼裏,所以這世間才有善惡之報。我隻是在那個特定的時間,在當時那個很善良很純真的女孩麵前記住了她說過的這些話。我們總能清清楚楚地記住發生在我們身上初次。我的初吻給了甄珍,我的初戀也是甄珍。她亦然。那個時代我們清純得就像高山上的泉水。
甄琴這一生我就這一點可能對不住你了,我也無能為力,因為我們任何人都沒有能力改變時間的先後次序。
“高寒哥,你在想什麼?”甄琴看著我說,我突然抬頭才發現手指間的香煙已經自燃了一大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