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半天對甄琴說:“隻能這樣,明天早上你去醫院照顧桂芬把王強替換出來送菜。”甄琴聽我說完點了點頭。“我給王強打個電話看看他那邊行不行?”我說完撥通了王強的電話“高寒,你怎麼知道我們今天出院,你們不用來了,我已經都收拾好了,直接去我們住的地方迎接我們王成龍回家。”電話裏傳來王強的聲音。我聽完說了一聲好的掛掉了電話。“要是實在不行我就讓趙哲的夥計去送一次。”我對甄琴說。“怎麼了王強不行嗎?”甄琴反問。“他們剛出院,怎麼回去也得收拾收拾吧。估計明天他去不了。”我憂心忡忡地道。
公車到西門町站我們沒有下車,直接去了學校。回到學校王豔和他們宿舍的幾個一起回宿舍了,“明天考完試我們就直接去西門町店裏了,下午三點我再去醫院。”王豔說完衝甄琴笑了笑轉身走了。我和甄琴去了王強住的地方,冬天的太陽笑嘻嘻地曬著王強住的房門,門上吊著一隻破舊的門簾我們聽見王強屋裏有人在收拾東西。我和甄琴走進屋裏,屋裏的景象嚇了我們一跳:有一位六十多歲的老太太正趴在王強的床上鋪床單,烏木一動不動地站在床邊抱著一堆被褥,圖巴滿頭大汗地把屋裏亂放的箱子都整理到牆的一角。小麼和阿薩拿著擦布擦屋裏唯一的一隻桌子上的灰塵,屋裏還有輕微的灰塵,陽光從窗戶裏射進來在灰塵中留下很明亮的痕跡。甄琴皺了皺眉頭。圖巴看見我和甄琴對正鋪床單的老太太道:“奶奶,我們大哥回來了。”老太太轉頭看了一眼我和甄琴從床上下來,
“你們說說,這孩子都要回來了,屋裏這麼髒,讓孩子怎麼住啊?我給他們收拾收拾,你倆是王強的朋友吧,看看這屋裏也沒地方坐,剛掃了掃屋裏的灰塵,”王強的媽說。
“老太太這屋裏不用掃,隻能用拖把拖。要不會弄一屋子灰。”甄琴對王強的媽說。“閨女在我們農村就沒有拖把,那要浪費多少水,用掃帚掃掃就幹淨了,你看這不挺幹淨的嗎?”王強的媽看著自己的收拾出來的戰場很自豪地說。我沒有說話笑了笑走出王強的屋門,蹲在門前的陽光下點了一支煙,我剛吸了一口,一輛出租車開過來停在門口,王強打開車門從車裏跳出來。笑著對我道:“給我一支煙,我都快瘋掉了,醫院裏不讓吸煙。”他說著直接從我手裏奪過香煙狠狠地吸了幾口。我看見桂芬穿著厚厚的棉衣棉褲動作緩慢,懷裏抱著裹得像包袱一樣的嬰兒小心翼翼地從出租車裏出來。她看見我笑了笑說:“高寒,甄琴呢?你們西門町開業的場麵很大,我們在報紙上都看到你們了。”我對桂芬笑了笑說:“不在醫院多住幾天,這麼早出來行不行?”
“反正我問醫生了,他們說可以,我媽也說了,當年生我的時候,就沒有什麼醫生,也沒去醫院,直接在家裏找了個催生婆這不我也生龍活虎地長這麼大了。沒什麼事情。”王強說。“還是要小心點,畢竟孩子還是嬰兒嗎。”我正說著,甄琴從屋裏出來,她急忙跑到桂芬跟前,從桂芬懷裏接過小孩笑嘻嘻地道:“小家夥真可愛。桂芬嫂子我們先去烏木他們住的那屋吧,你們家裏現在都是灰,孩子這麼小,能不能進去?”他們說著進了烏木住的那間屋子。
“明天早上我們要考試,你能不能送一次菜?”我看著王強說。
“可以,從明天開始,我就可以上班了以後我天天送菜。你說我送完菜能不能把學校菜市場的菜攤辦起來再賣菜,馬上要過年了,這學校裏還沒有賣菜的,要是我把菜攤重新支起來肯定能賺錢。你說呢?”王強笑著說。“隻要你不耽誤送菜,學校菜市場以後就你一家賣菜的。以後最多多一個賣水果的,不過跟你賣菜也沒有關係。”我說其實賣水果的也是我一時的胡說八道。隻是突然想起父親和趙哲的合作。“你能不能給我說你怎麼就能認識市長和省委書記呢,聽說這幾天電視新聞裏都在播你們西門町開業的事情,真後悔那天我沒去,本來那天我是準備好去的,但是那天我媽來了,我車站接她後來就完了,我就沒過去,你說要是我去了,我不也上電視了嗎,我今晚一定要看看西北省新聞,你說說,多可惜啊。”王強的言語之中莫不露出一股後悔之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