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慢悠悠地走到講台把卷子放到講桌上。我轉身看見李傑正看著我笑，顯然他看見了我的寫得滿當當的考試卷。然後我走出教室。去學校食堂吃了幾個包子，我到了烏木他們住的地方，我走進他們宿舍，四個小孩正搶著吃王強的母親送給我們的饃饃。他們看見我走進去，立刻停止了爭搶，烏木很迅速地道：“小麼最小讓他吃好了。”手很不情願地從小麼手中的饃饃上縮回來。小麼手裏拿著饃饃站在地上驚恐地看著我，
“怎麼沒有吃早點，快穿好衣服，我帶你們去吃牛肉麵。吃完飯，我們一起去西門町。”我說完，四個小孩不約而同地從床上跳起來穿衣服。“大哥要請客吃牛肉拉麵，那我還吃什麼饃饃，去他媽的。”小麼說著把手裏的饃饃扔到桌子上，我走過去，撿起桌子上的饃饃看了一眼四個孩子說：“你們一定要記住，我們不能浪費糧食，大哥是從農村出來的，知道這糧食是農民辛辛苦苦用汗水換來的，如果我們浪費糧食就等於不尊重中這些糧食出來的農民。如果有一天他們發現我們不尊重他們，他們就再也不給我們種糧食出來，沒有了糧食，你們說我沒吃什麼啊？”我剛說完，小麼理直氣壯地對我道：“大哥，你們學校的食堂就不尊重種糧食的人，那裏麵的飯桌上到處都扔的是饅頭，還有我看見有很多姐姐把吃了一點的一碗飯，就直接倒在垃圾桶裏麵。我們每天去吃飯，都能看見和我一樣高的垃圾桶裏裝滿好多剩飯剩菜。難道他們就不怕農民知道嗎？”小麼說完我突然不知道怎麼給眼前的四個孩子講，我也去過學校餐廳，我也看見過大學餐廳浪費很嚴重，可是沒有人重視過此事。很簡單的一個理由：不就是一個饅頭嗎，當時吃不了了，除了扔掉，還能送給別人嗎。可是總有同學在我們麵前抱怨家裏給自己的夥食費根本就不夠吃喝開銷。
我們的學校一直覺得學校的職責就是專業教授學生知識，國家沒有規定學校必須節製學生浪費。教育方式很呆板，
大學教育廢了很多人：學會了有限的一點知識卻喪失了人性中全部的良知、道德。
我在學校東門口的牛肉拉麵店給四個孩子買好飯，就從裏麵出來，我出來的時候小麼問我我怎麼不吃牛肉拉麵，我告訴他他今天浪費糧食，我就不吃早飯以此來接受對浪費糧食的懲罰。我說完小麼呆呆地看著我，小孩的眼神清澈而純潔，他很懂事地低下頭。隻是一個善意的謊言有可能會教育小麼一輩子會記住從此不再浪費糧食。對於孩子的教育不單單在學校，它一直在我們身邊。
我站在大街上點燃香煙，看著兩對學生情侶從學校裏走出來，都是很一致地男生摟著女生的肩膀。他們一邊走路一邊很開心地聊天。讓人很溫暖的兩對情侶。我吸完一支香煙，烏木和幾個小孩從牛肉拉麵店吃完飯出來。
“大哥，你真不吃嗎？”圖巴問我。我搖搖頭。
“你還是去吃一碗吧，小麼浪費糧食的事情別人又不知道，我們剛才都發過誓了我們幾個都不會對別人說的。”烏木很堅定地說。
“我告訴你們，其實我們做的很多事情不是說別人知道了才算數的，我們每一個人都是神的孩子，我們做的一切神心裏都有一個數，我們做了好事，神會記住，做了壞事，神也會記住的，所以就有做好事會有善報，做壞事就會有惡報。”我很嚴肅地對身邊的四個小孩說。
“我們是神的孩子，我怎麼不知道啊，”小麼望著我眼睛一動不動地說“大哥，你說的神是不是鬼？”
“神就是神仙，神怎麼能是鬼呢，你是鬼的孩子嗎？大哥，你說我說的對不對？”烏木大聲否決了小麼的疑問轉頭向我道。
“我說的神不是神仙也不是鬼。就是我們自己。”我望著遠在天邊的冬日裏的雲說。說完，我看見公車停在了學校東門車站，我急忙拉著幾個小孩跑到公車邊和他們一起跳上公車。我帶著四個小孩走進西門町蔬菜店。甄琴和王強正忙著給顧客稱蔬菜。甄琴看見我走進店裏把稱好的蔬菜交到顧客手裏對我道：“高寒哥，考試怎麼樣，能不能考及格？”
“那就不知道，不過今天的考試我留了遺憾。”我麵帶失望的表情說。
“什麼遺憾？”甄琴著急地問我，賣菜的顧客也轉頭著急地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