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想對老人家承諾點什麼,但是我突然覺得我的那些承諾很可能會欺騙老人,我不想他們再有失望,所以,我拿出甄琴裝好的一袋錢,遞給徐開斌的父親“叔叔,這裏有十萬塊,是我的一點心意,放在你這裏,給你和阿姨養老吧,千萬不能讓徐開斌知道此事,你可能不知道凡是吸過毒的人,很有可能會再吸,不要讓他把這錢都變成了毒品。還有也不要讓小娜知道。”我最後又加了一句。徐開斌的父親接過我手裏的錢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裏,他母親的眼睛死死地盯在那一包錢上,
“希望二老保重。高寒走了。”我說完,和甄琴、雅魚離開了徐開斌的父母。我看見耕地裏的麥苗已經拔青,那是農民春天裏又一茬的希望。
可是春天有時候是不保證秋天的果實的。
我們的車在鄉間公路上顛簸,公路旁邊的耕地裏到處是彎著腰小心嗬護麥苗的農民。
是他們,這樣年複一年的供養著我們這個龐大的民族。他們是最偉大的。我始終這樣認為。
中午十二點,我們趕到家裏,父親和母親已經招待完了銀行的工作人員。甄琴從車上跳下來跑進廚房幫助母親一起收拾招待客人後的殘局。雅魚則跑到我家的後院裏看剛出生的小羊羔,我在餐桌邊幫助甄琴擦碗。
“高寒哥,家裏的老羊生小羊羔了,還是個雙胞胎,嗬嗬,那兩個小羊羔真可愛,”甄琴一邊洗碗一邊對我說。
“就是,今年我們家裏的好幾個羊都生了雙胞胎,那老花母牛,也生了個雙胞胎小牛犢子。今年是個好兆頭,高寒,你和甄琴結婚也生個雙胞胎,那我就高興了。”母親高興地說。
甄琴讓母親說的羞紅了臉低著頭不說話。“媽,我們那是生孩子,不是生羊羔,成雙成對地生。我不要多,一個就夠,你們不也就生了我一個嗎?”我對母親說。“好,好,就生一個,媽也是開玩笑,雙胞胎那也不是說生就能生的。”
“我讚成生雙胞胎,多出一個來你們不要了給我,我就不生了,我可聽說了生孩子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我可不願意受那份罪。”雅魚笑著走進廚房說。
“你就不要做夢了,哪有父母生了孩子送給別人的道理。”甄琴抬頭笑著很認真地對雅魚道。
“讓我玩玩總是可以的吧。”雅魚繼續說。
“玩也不讓你玩,生孩子又不是為了玩。”甄琴道。
“真小氣,玩玩小孩都不可以。”雅魚嘟著嘴道。
“讓你玩,那我們玩什麼啊?”甄琴笑著說。
“那一起玩好了。想起你生的小孩一定很可愛了。”雅魚嗬嗬笑著說。母親看著甄琴和雅魚鬧著玩,笑著對兩人道:“這兩個丫頭可真是孩子。生一個孩子可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真把孩子生下來哪還有玩的心思啊。”母親說著轉身對我道:“你們明早真走嗎,我給甄琴和雅魚裝些吃的,走的時候帶上,我知道現在城市裏的吃的都是騙肚子騙嘴的,雖然好吃可是沒有家裏的踏實。”我點了點頭。母親的話在孩子眼裏永遠是對的,至少母親永遠不會傷害孩子。
次日早晨,我和甄琴雅魚坐著銀行的汽車去了泉城,臨行之前,母親拉著我和甄琴的手母親的眼睛始終看著我倆,“高寒你現在長大了,媽也老了,媽什麼也不盼望,媽就希望你和甄琴能健健康康的平平安安的,給我生個大孫子,媽也沒有男女之嫌,都現在這個社會了,隻要你們有個孩子就可以了,你和甄琴結婚我一定和你爸去省城,媽還沒去過省城呢。”母親依依不舍地一邊流淚一邊說。
“媽,我們已經在省城買了房子,很大,我和高寒哥結婚了你就和爸住在省城,不回來了。我給你們做飯。”甄琴說完,母親摸了摸甄琴的頭笑著高興地一個勁兒點頭。我們是早上九點到的泉城,銀行的車把我們送到學校門口,我們正準備下車,甄琴突然對我說:“高寒哥忘了一件事。要不就算了,下次來的時候再說吧。”
“什麼事情,我早給你說過的不要帶著遺憾上路。那樣會影響大家的心情。”雅魚看著甄琴說。
“去看看你媽。”我說。甄琴默默地點了點頭。於是我對坐在前麵的小潘行長道:“潘行長能不能借用一天你的車,今天下午四點多還給你。”
“當然可以了,行裏還有車,不過你要給小王管飯了。劉行長特意交代過的,”小潘行長笑著說。
“管飯沒問題的,我們可以讓他飯飽酒足。”雅魚笑著說。
“沒事兒,飯飽就可以了,酒就免了吧。”潘行長的司機小王笑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