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年六月六號,晴,我和甄琴在雲城酒店舉行了簡單的婚禮儀式。大家都建議我們應該來一次婚後旅行。
“旅行是有錢人而無事可幹的人做的。我和高寒哥還需要奮鬥。等到雲城再也沒有地方讓我們開店的時候,我們就可以考慮旅行了。”甄琴總是笑著這樣回答他們。“再說,我們現在正在人生之中最美好的旅行。”
父母聽著甄琴這樣美好的生活態度,很滿意地回到那個生活了快一輩子的村子裏去了。我們勸父母在雲城多住些時日。
“你們也忙,我和你媽在農村住習慣了,在這裏反到拘束,以後甄琴就是你妻子了,要多關心她,愛護她,我和你媽還等著抱孫子呢。”父親笑著對我說。
父母在雲城呆了五天就會到泉城去了。父親回到泉城家裏的第一天就給我打電話說今年洋蔥的張勢很不錯,讓我放心,那個日本人的貨可以及時給他發過去。最後父親說道:“你結婚的那幾天,你雖然嘴上不說,但是我可以從你的表情中看出來你一直擔心洋蔥的事情,畢竟那是一個大買賣,我們賠不起。你放心吧,今年完全可以把那個日本人的供貨量完成。”父親在電話裏說完壓在我心裏的重擔一下子被卸完了所有的重力。
2000年的秋天十月二十六號,在泉城那個很不起眼的小村子裏,那裏的人們都忙著從地裏挖洋蔥,然後按照規格把過完秤的洋蔥裝進汽車上的集裝箱,過秤、裝車,這件事情足足持續了一個禮拜沸騰了很久的村子才慢慢地恢複了平靜隻剩下人們是不是在田間街頭互相詢問:今年你家出了幾噸洋蔥?沒有給高寒退預付款吧?
我是在雲城火車站堆滿集裝箱的貨場把那一年的一萬噸交付給津生川西的,看著貨場裏的起吊機把一箱箱的洋蔥裝到火車上,我突然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可能那些錢就會永恒地屬於我的了。津生川西看著我不停地笑,然後他握著我的手用很生硬的漢語對我道:“高寒君,但願我們明年能繼續合作。”
“好的,春節之前給我電話,我們簽訂合作合同。”我說完,和川西一起走出貨場。“川西,洋蔥到了日本之後,你們的人驗完貨一定要給我一個電話,如實地告訴我,我們種植的洋蔥的品質到底如何?我必須要清楚我給我的客戶供應的蔬菜到底合格不合格?”我很認真地川西說。送走川西,回到西門町店裏,甄琴和張莉莉在店裏聊天。張莉莉已經成了西門町店的店長。
雅魚看見我急忙站起身問我“一切都順利吧?”我點了點頭。
“走了,基本沒什麼大事。剩下的就都是我們的了。今天下午我和你一起去趟銀行,看看我們的賬戶裏還有多少錢?”我對甄琴說。
張莉莉給我拿了一瓶水,讓我喝。
“怎麼樣?張姐,店裏最近生意還可以吧,我們現在的連鎖店在慢慢地擴大,所以我們必須要注意店裏銷售的每一個細節,你是站在銷售最前沿的,你如果發現什麼情況必須要及時給我們說。其實有很多企業都是倒在很小的細節上。”我說完,張莉莉很負責地對我點了點頭。
“高寒,你放心,我絕對像對待自己的事情一樣對待這個店的,再說你這麼信任我把這個店交給我。我如果再做不好,那我可就真對不住你和甄琴姑娘對我的這份信任了。張莉莉自從她剛來店裏發生了那些事以後,在店裏被我教育地五體投地,我恩威並施慢慢地開發出了她心底的良知。其實所有人都需要一個心理滿足。當我讓張莉莉當西門町店的店長時,張莉莉人生之中的成就感一下子上升到了人生的最高度。有時候我能看得出來她終究有愧疚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