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兜就在白帆的腳邊。
我拿起網兜,幫白帆把魚兜了起來。
挺大的一條草魚。
白帆對我說:“二哥,聽說你以前是廚師?一會兒不介意的話,能給三弟我露一手麼?二哥的手藝,我還真是期待得很啊!”
他的語氣“誠懇”到令我無法拒絕。
換個角度來說,我人都被他給控製著呢!其實我也沒法拒絕。
我對他說:“做菜是小意思,但是你能直接告訴我,你到底想要幹嘛麼?”
“嗬嗬!”白帆笑道:“你可是我同父異母的親哥哥,我還能對你幹嘛?放心吧,我不會把你怎麼樣!”
我忍著惱怒,質問他:“人都被你給軟禁起來了,你還說不會對我咋樣?”
白帆將魚鉤拋進水裏,語氣淡然的對我說:“二哥,你從小都不在家裏長大,自然是需要適應一下的——等你適應了以後,我不會限製你的自由的——現在你就陪我釣釣魚吧!”
有白帆的手下拿了一副魚竿過來遞給我。
我接了,然後上好了餌料,將魚頭拋進水裏——釣魚我肯定是會的,人都在這裏了,我也不缺乏耐心。
過了半晌,我們誰都沒再釣上魚。
白帆打破了沉默,問我:“怎麼,二哥,你沒有什麼好問我的了麼?”
我微微聳肩:“我問過你了,可是你什麼都不回答,我還能問什麼?”
白帆微微一笑,對我說:“那我就從我臉上的傷開始給你說起吧!”
白帆的半張臉是被白飛給毀容了的。
事實上,當時白飛可不隻是想要毀了白帆的容那麼簡單,他是想要弄死白帆來著!
我、白飛、還有白帆三個人,有一個共同的父親,但卻又有各自的母親。
白飛是長子,他的生母是父親的原配妻子。
我是次子,我的生母是父親的第二任妻子。
白帆是第三子,他的生母,在生他的時候難產而死,那時候她還沒正式嫁給父親。
白帆對我說:“二哥,真相是,白飛不允許父親再娶妻生子——你就是被他交給人販子販賣掉的,而我,因為同樣的原因,差點被他給殺了。”
豪門恩怨?
我覺得有些恐懼,同時也覺得那些事情和現在的我其實並沒有什麼關係。
所以,我就幹脆繼續保持沉默,什麼都不說了。
白帆沒在意我的態度,淡淡笑了笑,繼續說:“父親很想見到你。”
“啊?”
我感覺很古怪,下意識的問了他一句:“他還健在?”
白帆歎了口氣,對我說:“是的,不過估計也活不了幾天了……作為我們家族家產的唯一繼承人,你還是應該回去見見他的好!”
“什麼?唯一的繼承人?那你呢?”
聽白帆這樣說,我頓時震驚了——我竟然是白家財產的唯一繼承人?那白帆呢?他還活著呢,怎麼就沒權利繼承了?
白帆收起魚竿,也沒解釋。
他招呼手下人過來,將釣起的唯一條魚交給他們,說:“去做了,今天中午吃這個,我和二哥好好喝兩杯先!”
白帆沒再提要我親自下廚做魚,我也就當忘記了。
魚塘邊上就有個涼亭。
白帆招呼我到涼亭裏坐下,立即有手下端了茶盤過來,他親自為我倒上一杯茶之後,這才對我解釋說:“二哥,說實話吧!若是沒有碰巧找到了你的話,等父親過世以後,這家產肯定是得由我來繼承的,但是呢,我對那些東西並不感興趣!”
“咳咳!咳咳!”
說著,白帆就突然咳嗽了起來,他用白手帕捂住嘴,待放下來時,手帕上竟然全是猩紅烏黑的血跡!
他慘然一笑,對我說:“二哥,你看到了吧!其實我也活不了太久了……因為白飛對我做的那些事情,我的身體實際上早就垮了,我的壽命,最多不過三十歲而已!”
白帆的態度很清楚,絕不像是在開玩笑。
我一臉愕然,想了一想,我對他說:“之前,我在地下室裏看到過你,還有那個穿白大褂的。”
白帆立即就明白了我的意思,他說:“你是想說,我們的錢賺的不幹淨,對麼?”
我不置可否。
白帆淡淡的說:“有些事情,你以後慢慢的就會明白的。”
接下來,我又知道了有關李碩和雷鳴的消息。
在我“逃亡”的時候,雷鳴其實一直在盡力找我。
事實上,雷鳴差點就追到這個莊園來了。
但那時候,白帆已經確認了我的身份,他很快就控製了雷鳴,並通過雷鳴和李碩取得了聯係。
白帆和李碩到底談了什麼,他並沒給我說,我隻知道,他們兩個人達成了一些協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