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一臉焦急的齊燁寒出言相求,符彩雲一揚手,幾隻五彩斑斕的甲蟲就飛出手心,落在幾名受傷戰士的臉上。
“他們身上沒有傷口,該怎麼吸出屍毒,要不要我給他們弄點傷口出來?”齊燁寒問道。
之前的那隻甲蟲,就是通過他身上的小傷口來吸出屍毒的,所以他有點奇怪現在這些蠱蟲會怎麼做。
我和符彩雲都沒有說話,因為蠱蟲很快就給了他答案。
隻見這些長相駭人的五彩甲蟲,隻是用頭上的觸角稍稍碰觸了一下戰士們的臉,頓時就像是發現了什麼可口的美味一般,爭先恐後地鑽進了戰士們的嘴裏。
甚至還可以清晰地看到,蠱蟲順著戰士們的喉嚨一路爬下去時,戰士們皮膚上凸起的蟲狀鼓包。
一隻比蟑螂還駭人的蟲子,從你的嘴裏爬進去,還在你的肚子裏到處亂鑽,這會是個什麼情景?
親眼看到這一幕的齊燁寒忍不住咽了口唾沫,頭皮一陣發麻,他也是中過屍毒的人,立刻就聯想到蟲子爬進自己嘴裏的情景。
“你小子還算運氣好,估計隻是被肩膀的傷口間接感染了屍毒,讓毒蠱吸幹淨傷口的毒血就沒事了,”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這幾個戰士就不同了,他們應該是直接接觸到屍毒,毒已入五髒六腑,而且……”
我看了眼昏迷中的幾名戰士,搖了搖頭,沒有繼續說下去。
“而且怎樣?”齊燁寒回過頭來,不再看毒蠱祛除屍毒的畫麵,麵向我問道。
“拖的時間有些久了,如果已經開始屍變的話,就算了把屍毒都清理幹淨,也沒什麼用了。”我歎了口氣道。
齊燁寒被我的話嚇了一跳:“屍,屍變?這怎麼可能,他們都還有生命體征,又不是死人,怎麼可能會屍變?”
得,又是一個被影視作品忽悠瘸了的外行人,我無奈地拍拍額頭,隻能給這小子普及一下業內常識:“誰跟你說活人就不能屍變?告訴你,屍毒這個東西,本來就隻能感染活人,它對死人是沒用的。隻不過活人屍變之後,並不能稱之為僵屍,一般都管它們叫做行屍。”
“這種行屍雖然還有基本的生命體征,但是大腦已經徹底死亡,隻剩下進食的動物本能,某種意義上來說,倒是跟國外電影裏的喪屍有些相像。”
聽完我的話,齊燁寒的臉上頓時浮現出幾分擔憂的神色,拉著我的手問道:“錚子,那我這幾名手下?”
我看著病床上的那幾名武警戰士,搖了搖頭:“屍毒雖然清得差不多了,但是能不能活過來,就得看他們的命大不大了。”
齊燁寒聞言,一拳頭狠狠地砸在牆壁上,懊惱道:“真是該死,我為什麼沒有早點去找你,萬一他們有個三長兩短,我怎麼向他們的父母交待,都是些不到二十歲的小夥子啊。”
看到這種情形,我沒有說話,隻是上去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也是部隊裏出來的人,當然理解齊燁寒現在的心情。
戰友之間的感情,可托生死。
這麼一會的工夫,符彩雲那邊已經將屍毒料理得差不多了,她過來拉了拉我的衣角,說道:“蠱呆在肚子裏,屍變。”
符彩雲的意思是,先讓毒蠱呆在這些武警戰士的肚子裏,萬一一會有人屍變的話,可以通過毒蠱來控製行屍。
我點了點頭,扭頭對齊燁寒吩咐道:“寒子,你派幾個戰士守在門口,萬一有情況的話,不至於出大亂子。”
讓齊燁寒派人過來,倒不是用來應對屍變的,這種情況毒蠱比武警戰士更有用,讓他們守門,隻是怕有醫生、護士突然闖進來。
這種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好的,我這就打電話回中隊安排一下。”齊燁寒稍稍平複了一下情緒,點頭應到,又指了指隔壁,道,“那邊還有幾個中毒的文物部門的工作人員,錚子,你們也過去處理一下吧。”
我自然點頭應允,帶著符彩雲就走了過去。
推開隔壁加護病房的門,我看了眼病房裏的情況,不由得愣了一下,病房裏除了昏迷不醒的工作人員,還有個意想不到的訪客。
“王錚,你怎麼會來這裏?”
其中一張病床邊上,麥葉轉過身來看著我,好奇地問道。
看到這位姑奶奶,我頓時有些頭疼,這丫頭長得雖然俊俏,可就是性子有些不知變通。
說句實在話,做古玩文物這個行當的,能有幾個人不碰墓裏麵出來的東西?我手上的出土文物可不隻魂瓶一個,要是被這丫頭看到了,還不得嘮叨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