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汀街位於營盤路西側,並不是很繁華的商業地段,來往的人不熙不攘,沒有太多的商業店麵,這邊開的大多是以周邊居民為主的服務型店鋪。
快客24小時便利商店正對著醫院的後門,我和齊燁寒走進去的時候,唯一的一名店員正有些打瞌睡。
齊燁寒向便利商店的店員展示了一下警察證,很容易就取得了店員的信任,幾分鍾後,我們在狹窄的庫房,開始調看從事發當日之後的,所有的監控資料。
“你們就在這裏看吧,我還要看店,有什麼事情招呼一聲就好。”店員丟下一句話,轉身走回了收銀台。
這家快客便利商店很小,整個店麵也就是二十來平米的樣子,後麵做了一個大約三四平米的隔間,當做倉庫使用。
這麼小的倉庫,塞滿了整箱的包裝箱,還有淩散的貨物見縫插針到處都放,監控用的顯示屏就被隨意地丟在牆角的一個小桌子上,剩下還有多少地方可以站人,可想而知。
“這地方還真是利用到極致了。”齊燁寒擦著飲料箱子艱難地轉了一個身,從最上麵搬下一個紙箱,也不管裏麵裝的是什麼,擺在地上,一屁股就坐了上去。
“做生意就是這樣,精打細算嘛。”我隨口回了一句。
好歹我也是一家古玩鋪的店主,做生意這個東西,多少還是有些互通的。當然,我手裏也沒閑著,有樣學樣,搬下來一個紙箱就當凳子使。
本來就狹窄的空間,被我們兩個人這樣一弄,更是連落腳的空地都沒有。
解決了坐的問題,我們兩個把注意力放回到監控上,開始了枯燥乏味的翻看。
一開始我們設定的是四倍速,沒看半小時就發現這樣不行,從事發到現在,已經過去差不多六天時間,要是按照這個速度,我們倆得在這坐一天多。
後來幹脆調到了十六倍速,等發現異常再調回去重看。
幸虧醫院大門是個靜止目標,我們隻需要看著它有沒有動就行,這要是真正的警方查案,從來來往往的行人中搜索嫌疑目標,那簡直是受罪。
即使是這樣,真的要看完這些監控,也要花將近九個小時時間。
不過我們最後並沒有看完所有的監控畫麵,大約五個小時後,我們就離開了便利商店,回到齊燁寒的吉普車上。
齊燁寒掏出一盒煙,遞給我一根,點上火抽了幾口後,說道:“錚子,我還是有些不太相信,竟然真的是劉建軍。”
“從監控的情況來看,嫌疑最大的就是他。”我揉了揉發酸的眼睛,盯了幾個小時的監控畫麵,真不是什麼輕鬆的活。
從監控顯示的內容來看,和另一個供大家進出的後門不同,這個位於偏僻角落的後門很少打開,大多數時候都是鐵將軍把門,不過就在屍體失竊後的第二天淩晨,有一個人從這個門離開了醫院。
我和齊燁寒都認得這個人,就是那名死於屍毒的文物局工作人員。
從監控畫麵上看,有人給它打開了後院的門,雖然監控沒有拍到開門者的臉部,但是通過局部放大的畫麵,我們一眼就認出,這個人穿著一身藍色的工作服,腳上穿著一雙皮鞋。
正是劉建軍無誤!
“我們直接過去找他。”齊燁寒狠狠地一掐煙頭。
當我們兩個再次出現在劉建軍的麵前時,他正從值班室的休息間裏出來,看到我和齊燁寒去而複返,劉建軍明顯一愣,右手偷偷藏到身後,手上似乎拿著什麼東西。
我給了齊燁寒一個眼神,他猛地踏步上前,一扭手將劉建軍摁在桌子上,劈手把他試圖藏起來的東西奪了過來。
我拿過來一看,也是一愣,居然是瓶空氣清新劑。
這東西有什麼好藏的?
我走到劉建軍的麵前,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暴喝道:“劉建軍,你的事發了。”
這一巴掌把劉建軍嚇了一跳,不過他接下來的反應更加出乎我們的意料,他整個人頓時就癱了,要不是齊燁寒及時扯住他,說不定就直接從桌子上滑了下去。
“我就知道,這事一定瞞不住,可,可是,警察同誌,我真的不想的。”劉建軍巴著椅子做好,眼淚鼻涕一大把地說道。
劉建軍的反應徹底把我搞糊塗了,這唱得是哪出?
我把臉一板,繼續喝道:“劉建軍,我們能直接來找你,就代表我們已經掌握了切實的證據。你也別再這給我們演戲,告訴你,都沒用!你還是老實交待,你為什麼要偷屍體,又為什麼要殺害張成一家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