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麥建國的絮叨中,我的電話響了起來,拿起來一看來電顯示,是齊燁寒打過來的。
接通電話,對麵的第一句話就讓我的臉色陰沉了下來。
劉建軍死了。
當我和麥建國一起趕到醫院的時候,齊燁寒已經在外麵等我們了。
“怎麼回事?”我問道。
齊燁寒搖了搖頭,回道:“我也不太清楚具體的情況,劉建軍是在今天淩晨出事的,我那個市局的朋友知道我在關注屍體失竊的案子,早上給我打了一個電話。”
“屍體失竊?什麼屍體失竊,誰的屍體?”跟在我屁股後麵過來的麥建國好奇地問道。他這陣子的心思全放在那個青銅器上,對最近長沙市的時聞都不太關注。
我向著麥建國擺擺手,示意他別添亂,隨口應付了一句:“一個朋友,你不認識的。”
齊燁寒會合了我們兩個,三個人就一起走進了醫院。
接到報警,警方一大早已經來現場取過證,劉建軍的屍體也被帶回了給法醫鑒定死因,現場甚至連封條都沒拉。
停屍間雖然算不上人來人往,但是每天進出的人也不少,不光有醫護人員還有病人家屬,現場的腳印、指紋多不勝數,根本沒有采集的必要,沒辦法一一比對。
剛出了命案,停屍間裏沒什麼人,隻有我們三個人站在冰櫃麵前。
齊燁寒指了指我們麵前的032號冰櫃,說道:“我朋友大致和我說了一下情況,劉建軍被人發現的時候,就躺在裏麵。”
“知道死因嗎?”屍體失竊的冰櫃成了劉建軍的存屍地,我的眉頭深深皺了起來。
“還不清楚,正在等法醫的鑒定報告。”齊燁寒搖了搖頭,遲疑了一下,又說道,“不過,據出現場的老刑警說,似乎是被活生生嚇死的。”
“啥,被嚇死的?錚子,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怎麼越聽越糊塗?”麥建國有些詫異,不安地環顧了一下周圍。
他跟在我和齊燁寒身邊,聽了一些隻言片語,隱約覺得自己這會參合的,似乎不是什麼好事。
“怎麼,怕了?”我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死皮賴臉要跟來的是他,一驚一乍的也是他。
麥建國訕訕笑了一聲,沒再吭聲,卻也不想在停屍間裏久留,自顧自地轉到外麵去了。
“有監控畫麵嗎?劉建軍的死,肯定和之前的屍體失竊案脫不了關係。既然是被嚇死的,恐怕是那天在張成家遇到的小鬼幹的。”停屍間裏隻剩下我和齊燁寒兩個人,我們說話也就沒什麼顧忌了。
“監控硬盤已經被警方取走了,畢竟是死了人的案子,和之前的情況不一樣。不過我朋友提供的信息,他們說劉建軍整個晚上的行為都很詭異。”齊燁寒說道
“怎麼個詭異?”
齊燁寒摸了摸下巴,有些不太確定地說道:“他說,從監控上來看,劉建軍是自己打開冰櫃爬進去的。”
這話一說完,我和齊燁寒都沉默了。
警方看到這樣的畫麵,恐怕都沒辦法做出什麼合理的解釋。
一個看守停屍間的醫院老職工,深夜時分,自己一個人莫名其妙爬進了一個剛出過屍體失竊案子的冰櫃裏,而初步判斷的死因居然是被嚇死的。
任誰都會忍不住地猜想,這裏麵是不是有鬼!
隻有我和齊燁寒清楚地知道,這個事情背後,真的有鬼。
“王錚,你們看完了嗎?我在這邊,好像有一些發現。”麥建國突然從停屍間的門口探進腦袋,有些不太確定地說道。
麥建國會有什麼發現?我看了他一眼,見他的神情似乎不像作偽,招呼了齊燁寒一聲,一起走了過去。
走進隔壁的值班室,麥建國指著牆上貼著的員工信息,略顯遲疑地說道:“老王,你們今天查看的這起案件死者,該不會就是這個人吧。”
循著麥建國指的方向看去,正是劉建軍的照片。
“是他,怎麼,你認識他?”我有些奇怪,麥建國和劉建軍八竿子打不到一起,怎麼會認識。
“唔-”麥建國低著頭,沉吟了一會,似乎在回想著什麼,過了一陣,他才抬起頭來,再次指了指劉建軍的照片,肯定道,“我不認識他,不過,我在一個地方見過他。而且,他給我的印象還挺深刻的。”
麥建國竟然見過劉建軍,我頓時來了興趣,催促他道:“你是在哪裏看到他的,當時他在做什麼?”
醫院裏不太方便說話,我們三個人回到齊燁寒的吉普車上,麥建國開始講述他知道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