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陰這麼容易湊齊,那這個局不是很好布?”齊燁寒對風水術有些好奇。
“哪這麼簡單。”我搖了搖頭,道,“三陰隻是引子,真正厲害的所謂的三煞。”
“一煞為未臨塵世不入輪回煞,顧名思義,是以未出世的胎兒為底煉製而成。煉製這種煞,不能用打胎下來的死胎,必須要用孕婦體內的活胎,而且胎兒越健壯,對母體越依賴,煉成的煞體就越凶。”
“孕婦體內的活胎?”齊燁寒悚然而驚,“難道是?”
“你猜的沒錯。”我點點頭,肯定他的猜想,“殺孕婦取活胎,一屍兩命,更有甚者,為了獲取理想中的活胎,一些凶殘的降頭師,甚至不止殘殺一名孕婦。”
“殺孕婦活體取胎,這也太殘忍了,不過最近我們這裏沒有孕婦被害的新聞啊?”
“三陰需用新鮮的女屍,這降頭師能有多大的能耐,從國外空運進來?不過這煞體就不同了,你又看不到,煉成之後可以隨身攜帶。我看這個降頭師用的煞,多半是在南洋煉好後帶進來的。”我解釋道。
“這一種煞就這麼凶,那其它兩種煞呢?”齊燁寒繼續問道。
“二煞為冤魂索命煞,取七個受冤含恨的厲鬼,以類似養蠱的手法,另七鬼自相殘殺爭食,得其最後勝者煉製而成。”
聽到關於第二種煞的介紹,齊燁寒這小子居然點了點頭,道:“這個聽上去雖然很凶,不過好歹不用殺人,反而還能消滅掉七個冤魂厲鬼,勉強還能接受。”
“嗤!你小子還是太年輕,”我撇了撇嘴,“你以為冤魂遍地有,七個冤魂哪是那麼好收集的,降頭師還滿世界轉悠去湊這個?”
齊燁寒撓了撓頭,有些困惑,道:“哪他怎麼弄到七個厲鬼?”
“先殺人,後煉鬼,再煉煞。”我言簡意賅地總結道。
“這麼狠毒?”齊燁寒品味了一下我的話,驚呼道:“無端冤死已經夠慘了,死後還要被煉鬼,煉成鬼之後還會被煉煞。這,這要是我的話,該有多大的怨恨。這些降頭師也太狠毒了吧。”
“就是因為這樣,才會稱之為邪術。更何況,用這種手段煉製煞,蘊含的凶戾之氣才會更為暴虐,比第一種煞有過之而無不及。”
我頓了頓,繼續說道:“至於最後一種煞,卻和上麵兩種略有些不同。”
“頭兩種煞已經這麼凶了,還有更凶的?”
我搖搖頭:“第三種煞,倒不是凶,而是狠。三陰三煞鎖魂局,不僅僅是原料難求,之前兩煞,即便是南洋屬一屬二的降頭師,也未必敢下手收集,而最後一煞,敢煉製的人,就算在降頭師裏,也是萬中無一。”
“到底是什麼煞,這麼厲害?”齊燁寒按捺不住好奇。
“這種煞是對自己狠。三陰兩煞,幾乎是雲集天下最凶厲鬼,在煉製成鬼屍,單憑降頭術很難操控,一不小心就會失控噬主。”我解說道,“所以煉此死物者,必須以自身血肉為煞,融合進煉屍過程中,如此陰煞鬼屍才算大功告成。”
“而且這裏說的自身血肉,可不是剁個小手指,丟一些頭發、指甲那麼小兒科,是真正的以自身全部血肉融入鬼屍。”
我指了指右邊的那個無人坑,續道:“喏,這個坑裏的血,至少有一部分,是降頭師自己的。”
聽到這裏,齊燁寒整個人都有些傻了:“把自己的血肉都用來煉屍,那這個降頭師還能活嗎?”
“活肯定還活著,不然煉個陰煞鬼屍出來幹什麼?”我攤了攤手,又道,“至於是什麼鬼樣子,我就不太清楚了,南洋邪術損人害己,書上的記載不多,細節方麵就更加沒有了。”
和齊燁寒這小子解釋了一通,時間倒也沒過去多久,鬼屍已成,這個地方對我們來說就沒有意義了,三具血肉模糊的女屍提供不了什麼線索,多留也是無益。
出來會合了麥建國,我們三人驅車離開了公墓。
麥建國倒是沒多問裏麵的情況,像他這樣的人精,閱曆豐富得很,見我和齊燁寒出來時的臉色,就知道裏麵多半不是什麼好事情,樂得不參合進去。
而且這個老小子,膽子向來不大,敢和吳胖子去踩點楚王墓,那是衝著國寶去的,與此無關的詭異事情,這老小子是能少碰就盡量不碰。
一路無話,回家之後,麥建國還殷切地囑咐我,多考慮一下青銅鼎的事情,我滿腦子都是陰煞鬼屍的事情,哪有心情理會這老小子,三言兩語就把他打發走了。
回到家中,讓我意外的是,店裏多了一個人。
蒙叔悠閑地坐在躺椅上,一邊自在地喝著茶,一邊眼含慈意地看著店鋪中一個忙碌著的嬌小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