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現在我麵前的,是一名年輕的女子。
她擁有一張不遜色明星的姣美臉蛋,即使是在手電筒昏暗的光線下,也能看到她肌膚的細膩,一雙水汪汪的秀眸鑲嵌在臉上,鼻翼小巧,櫻唇如畫。
如果換一個地方的話,這絕對是一名能勾起任何男人欲望的都市麗人,即使把不到,多看幾眼也是養眼。
隻不過麵對這樣的美女,我卻絲毫不敢大意。
因為她的雙腳,是虛浮在地上的。
我謹慎地注視這名美豔的年輕女子,一隻手微微抬起,結出法印,隻要麵前的女鬼稍有異動,法印就會毫不猶豫地拍過去。
然而略有些出乎我的意料,女子在我麵前站定,卻沒有進一步的舉動。
她微微側過身子,伸出一隻手臂,緩緩指向二樓的方向,臉上露出極其淒苦的神情,似乎要想讓我跟著她去二樓的某個地方。
莫非這個東西,不是來找我麻煩的?看著眼前的意外狀況,我心裏也有些拿不準。
這個時候,我大致已經可以確認,虛浮在我麵前的這個東西,應該就是前一陣失蹤,並已經確認被煉製成三陰的那幾名年輕女模特之一,她們的屍身,這會估計還在公墓的地下房間裏躺著。
不過那個地下房間大概也不會存在太久,降頭師的人一定會在近期就將那邊遺留的痕跡都徹底處理掉。
準確的說,出現在我麵前的她,甚至都算不上是鬼,隻是殘留下的一魂半魄而已。
三陰三煞鎖魂局是極其陰毒的煉屍手法,降頭師不單單會殘忍地殺死作為銀魂原材料的三名受害者,還會用特殊的手法,提取她們的魂魄,煉製進陰煞鬼屍體內。
也就是說,這三名被當成材料的年輕受害者,不僅在生前遭受過慘無人道的蹂躪,死後也依然逃不出降頭師的魔掌,淪為陰魂助紂為虐。
而且這些陰魂並沒有自我的意識,隻是降頭師手中的工具,受其擺布操控。
雖然有些同情這幾個女孩子的悲慘遭遇,但是我依然有些猶豫,她到底是真的有求與我,還是這其實是一個陷阱?
這裏怎麼說都是降頭師的老巢,我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來應對隨時可能出現的狀況。
這名年輕女子倒也不著急,手依然堅持地指向二樓,隻是眼眸中流露出的哀求,足以融化任何男人的戒備心理。
越是這樣,我就越不敢大意,但是想到人家生前的遭遇,我一時又有些心軟,手中的法印顯得沉重起來,到底沒有打出去。
夜深無人的偏僻郊區,在一棟隱藏著無數黑暗和凶險的廢棄宿舍樓裏,我和一名美豔的年輕女子麵對麵站著,一時都僵在原地沒有動作,畫麵顯得詭異而陰森。
就在這個時候,年輕女子的身後過道裏,響起了一個熟悉的苗語聲。
她顯然也聽到了這個聲音,回頭看了一眼傳來聲音的背後,接著又有些惶急地轉過頭來,楚楚可憐地看著我,臉上的神情,既是哀求,又是恐懼,還帶著幾分淒涼。
苗語聲很快就接近尾聲。
“咄!”
隨著符彩雲最後一個音節出口,她的身影也從黑暗中顯現出來,出現在女鬼的身後,和我形成犄角之勢。
原來符彩雲並沒有失蹤,她隻是進入其中一個房間查看。她的腳步原本就輕盈,進入房間後,隔著一堵牆,雖然過道十分安靜,輕微的腳步聲也很難傳出來。
那邊符彩雲咒語念畢,這名年輕女子的臉上頓時露出極其痛苦的神情,她蜷縮成一團,整個人縮在牆角,瑟瑟發抖。
“錚哥哥,你沒事吧?等我收了這個殘魂,正好給小豆喂食,小豆都好久沒吃東西了。”符彩雲和我招呼了一聲,幾步走到年輕女子的身邊,作勢就要掏出魂瓶。
上次彩雲用噬魂蠱吃掉了那個陰靈後,那個魂瓶就一直給她保管著,這會終於派上了用場。
“等下,彩雲。”
我稍稍猶豫了片刻,還是在符彩雲拿出魂瓶前,出聲阻止了她。
倒不是我憐香惜玉,這個年輕女子的殘魂雖然美豔依舊,不過人家都沒肉身,即使把到手,也是個中看不中吃的,有啥子用?
我阻止符彩雲收了她,一方麵是因為,降頭師對我們威脅最大的是那具陰煞鬼屍,而這個年輕女子,無論她是被降頭師操控的陰魂,還是僥幸存下的半縷殘魂,其實對我和符彩雲都構不成太大的威脅。
另一方麵是,我隱約覺得,她似乎要帶我們去某個地方,而那個地方,或許藏著一些對我們有用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