磚道並不是很長,大約幾十米後,我們就來的一個九十度橫向分開的岔路口,拿著手電筒照了一下,兩頭都消失在黑暗當中,看不到通往哪裏。
“老麥,走哪邊?”我扭頭問麥建國。
麥建國看了一眼兩邊的岔道,有些猶豫,說道:“上次來的時候,沒走到這裏,我也不太清楚主墓室是在哪個方向。”
我聽了也是無語,看來上次吳胖子帶著麥建國來踩點時,也是留了不少心眼。
想了想,我掏出一枚硬幣。
“老麥,你要字還是人頭?字是左邊,人頭是右邊。”
麥建國見狀,也有些無奈,隨便選了一邊:“那就字吧。”
“好咧,反正都是百分之五十的概率,錯了也沒啥,就當多走幾步路。”我隨手一拋硬幣,蓋在手背上,打開一看,赫然是人頭。
沒得說的,我率先向右邊的岔道走去。
沒走多遠,我們被一道石牆擋住了去路,而石牆下麵的東西,更讓我們幾個麵麵相覷,一時都有些心驚。
“老麥,你之前不是說吳胖子在這個墓裏折了三個人手,你覺得,這個是不是三人中的一個?”我拿著手電,掃了掃石牆的最下方,對麥建國說道。
麥建國喉頭聳動了一下,吞咽下一口口水,臉色有些不好看。
在石牆的下麵,赫然壓著一具屍體,齊腰被重逾千斤的牆身壓成了肉餅,臉上的神情徹底凝固在死前極度恐懼的表情上,內髒的碎片和猩紅的血跡,噴了周圍一地。
“看他的衣服以及屍體腐爛的程度,應該就是吳胖子的人。”麥建國硬著頭皮,觀察了一下死屍。
屍體腐爛的程度並不是很嚴重,估計死亡時間並不久,墓道裏發黴的空氣味,多少有些掩蓋了臭味,所以我們快走到跟前才注意到這具屍體。
從他死的地方來看,這應該是吳胖子折的第一個人手。
我湊到石牆邊上,試探著推了推,石牆紋絲不動,又在屍體周圍仔細查看了一下,發現在屍體的下方偏左側位置,血液在這裏積聚成了一個大約有抽屜大小的小血池。
“老麥,你看這裏有個凹陷的地方,像不像觸發石牆落下的機關?”
麥建國聞言,捂著鼻子湊到我身邊,也不敢去看近在咫尺的死屍頭部,隻把眼睛盯著小血池,點點頭道:“這就是機關的觸發點,地麵原本應該是平的,隻不過這塊磚其實是虛架著,這個人不小心一腳踩中,石牆馬上砸下,我看他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就被砸死在這裏了。”
我點點頭,和麥建國對視一眼,彼此都感到一絲寒意,連假墓穴的主墓室都沒摸到邊,就已經是機關重重,這隱藏在某處的真墓穴,又該是多麼凶險?
“走吧。”我拍了拍麥建國的肩膀,站起身來,原路返回。
右邊不通,隻能再次往左邊的岔道走去。
再走在左邊的磚道上,我們幾個人也格外小心翼翼起來,雖說腳下的這條路,吳胖子那夥人之前應該走過,但保不準還有什麼機關沒被他們觸發。
尤其是在磚道兩邊,不時還能看到一些機關殘留的痕跡,甚至是,還有半堵石牆卡在半空當中。
不知道是年久失修,還是吳胖子那夥人動了什麼手段,石牆沒有完全落下來,留了一個半人多高的空隙。
一路有驚無險,我們走到了磚道的盡頭,眼前出現了一扇石門。
石門已經被人推開,門後麵黑洞洞的,放佛是巨獸大張著的嘴巴,隨時準備著吞噬進入它嘴裏的一切。
不過我們沒有猶豫,直接走了進去。
一進石門,一股略顯濃重的血腥味頓時鑽入我們的鼻子裏,我們三個人趕緊舉起手電,將石門後的情況一一照現。
光線一圈環視下來,很快就將門後的情況彙聚成一個完整的輪廓,回饋到我們的眼裏。
這是一個麵積不大的石室,空蕩蕩的沒有什麼東西,正對著我們的,是一個黑黝黝的入口。
乍一看,似乎沒有什麼出奇的地方。
這是因為,異常的景象,在我們進來的那個入口的兩側。
在入口兩邊,一左一右,各有一塊釘板深深紮在牆壁上,入牆足有三寸。而在釘板和牆壁的中間,各有一具屍體分別被釘在兩邊的牆壁上,無數尖銳的刺尖穿透了他們的身體,紮入牆體。
屍體懸空掛著,猩紅的血液沿著耷拉下來的腳麵,淌在地上,彙集成一大灘血池。
血腥味,正是來自這兩具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