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過影壁,後麵依然是一個甬道,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果然有情況!
我和符彩雲不敢大意,保持著高度戒備,悄悄潛入甬道。
甬道並不長,穿過甬道,一個略小的偏殿出現在我們的麵前,偏殿內的景象,讓我和符彩雲一時有些心驚。
大約有二十幾具屍體,七零八落地散布在偏殿的每一個角落,死狀奇慘無比。
屍身上的鮮血幾乎都已經流幹,彙聚在地麵上的低窪處,形成一個個小池塘般的血泊,濃重的血腥味,就是它們散發出來的。
環顧四周,有一個人被手臂粗的強弩整個釘在牆壁上,強勁的弩箭深深插在牆體內,箭尾露在屍身的小腹外,噴濺的血液染紅了整個箭簇。
從死者麵部充滿了痛苦和絕望的扭曲神情來看,他還不是馬上就死掉,在血液流盡之前,一直遭受著超越常人忍受極限的痛苦。
在這個被釘死的人附近,有一個人則是被一顆籃球大的銅球,直接砸裂腦袋而死,紅的、白的、血筋肉骨灑了附近一地,裂開的顱骨耷拉在脖子上,眼珠子脫出眼眶,被神經吊著,垂落在下巴的位置。
這位死狀雖慘,卻是立時斃命,比牆上的那位好了許多。
除此之外,還有被地下冒出的尖矛,從肛門處直插頭頂,整個人被串成血葫蘆的,也有被巨石壓體,隻伸出一隻手在外麵,整個人被壓成肉餅的。
種種姿勢各異的死狀,不一而足。
從現場的狀況來看,似乎是這群人觸發了偏殿內的機關,甫一照麵,就被放倒了一大半。
不過仔細看過現場,卻發現還有另外一部分的屍體,相比那些死在機關手上,死狀各異的屍體,他們似乎遭受了另一種的恐怖。
我走進偏殿,小心地避開地上幾處血泊,來到一具屍體邊上蹲下。
這是一名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從外貌上來看,不像是中國人,麵部特征更偏向與東南亞那塊的特點,似乎是那名南洋降頭師的手下。
這個人的致死傷在胸口,心髒的位置被穿透了一個拳頭大小的大洞,而本該出現在那個位置的心髒則不見了蹤影,看上去,像是被某種凶獸一爪子掏掉了心髒,
這個人的姿態僵硬在死前的那一刻,他背靠著牆,身體癱軟在牆角,頭部略微低垂,一雙眼睛大睜,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胸口的空洞,就此死去。
我站起身來,又看了另外幾具類似的屍體,基本上都是大同小異,有些被掏空了腹腔,有些被抓爛了脖子。
也有幾個,大約前麵被殺死的同僚給了他們一些反應的時間,屍體上殘留了一些搏鬥的痕跡,不過最後也是難逃一死,而且死前遭受的痛苦更多,每一具身體上都有不同程度的骨折。
更有甚者,整個人被向後硬生生折斷,在他的臉上,還遺留著難以描述的恐懼神情。
在這個地下墓穴裏會出現怎樣的凶獸?殺掉這些人的,一定是墓主人!
“嘶,老王,這裏發生了什麼事?”
我還沒從屍體上收回目光,身後傳來了麥建國倒吸一口冷氣的問話聲,回頭看去,這老小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跟了過來,這會正站在偏殿的入口,一臉驚懼地看著滿地的屍身。
我招呼了符彩雲一聲,兩個人從偏殿中退了出去,來到麥建國身邊。
“就像你看到的那樣,這些人都死了,不過有些是死於機關,還有一些,應該是被楚王劉戊給幹掉了。”我說道。
“楚王劉戊?”麥建國聽到這個名字,渾身一顫抖,反射性的抬頭環視了一圈,生怕這個大粽子還留在偏殿沒走,“它,它現在不在這吧?”
我搖頭失笑,拉著麥建國的胳膊,回頭向之前的大殿走去。“要是它還在這裏,我們還能愉快地站在這裏說話?”
除了這個通往大殿的甬道,偏殿的另一側還有一個入口,那麼很顯然,那個入口是降頭師那幫人走過來的路,沒有必要進去查看。
正中那個巨大石製影壁的背後,同樣有一個甬道入口,相比兩側的偏殿,這個入口顯得更加高大。
兩條龍形浮雕盤踞在入口兩側,蜿蜒向上,龍頭橫亙在甬道上方,麵麵相對,口中俱都噴出一道火舌,在火舌交彙的正中位置,則有一顆龍球翻滾其間。
在這條甬道裏,零散地躺著幾具屍體,一路向裏麵延伸。看起來,似乎是這幫人在偏殿裏並沒有死絕,有部分人逃到這裏,被追上來的粽子一一誅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