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難想象的出,當時周彬的臉色,會是怎樣的駭人。
以致於在下午三點多的炙熱陽光下,在這麼一個人流密集的鬧市區裏,她僅僅隻是講述當時的情況,依然不由自主地從心底冒出一絲寒意。
聽著林菲的講述,我的態度也逐漸正經起來,光是這樣簡單的描述,我似乎已經隱約感覺到,在周彬的身上,似乎正在發生著一件可怕的事情,而這件事情的可怕程度,甚至讓他都無法和最親近的女友談起。
到底是什麼樣的事情,能讓這樣一個充滿上進心的青年,徹夜難安呢?
“然後呢?”我有些好奇地問道。
“上司因為他工作上出的紕漏,約談了他幾次,希望他能夠及時調整好自己的狀態,把工作做好。沒想到的是,半個月前,他突然瞞著我給公司遞交了辭職信,連正常的離職程序都沒走,直接就消失了。”林菲繼續講述道。
“突然消失?你的意思是,周彬失蹤了?”我插話道。
林菲的神情十分黯淡,顯然周彬的失蹤對她的打擊非常大,她點了點頭,道:“那天我還在公司上班,我和他不是同一個部門的。下午兩點多鍾的時候,相熟的同事突然給我傳來信息,告訴我周彬遞交辭職報告的事。”
“我當時在工作,隻能抽空找了一個間隙去他們部門查看情況,但是那個時候,周彬的人已經不在了。”
林菲頓了頓,接著說道,“那天下班後,我緊趕慢趕衝回到家裏,可是……”
說到這裏,似乎是回想起當日的情景,林菲的眼眶裏開始泛起一絲水霧,“當我回到家裏的時候,才發現,周彬他根本沒有回過家,他連一件衣服,一個箱子都沒帶,就這麼失蹤了。”
什麼都沒帶?這並不是一個合理的現象,我的眉頭皺了起來。
“從你男朋友主動提交辭呈來看,他的離開顯然是本人主動的行為,基本可以排除是在路上遭遇意外而失蹤的可能。”我分析道,“這樣的話,他沒有回家而直接離開,是不是有什麼非常緊迫的情況,導致他連收拾行李的時間都沒有?”
“我不知道,那段時間裏,他雖然心事重重,晚上也常做噩夢,但是我也沒有察覺到其它的異常情況。”林菲搖了搖頭。
“這個社會,出了門別的都可以不帶,但是錢是一定要帶的,周彬的銀行卡呢?他不可能連這個都沒帶吧?”我繼續問道。
“銀行卡在家裏沒帶,不過他帶著信用卡,工行、建行、廣大的幾張卡,他平常都放在錢包裏,其它在家裏的卡他都沒拿走。”
“那麼信用卡記錄呢?你應該知道他的卡號和密碼吧?”我又問道。
“密碼我倒是知道,可是我不記得卡號。”林菲有些難過地低下頭去,男友失蹤的當天,她也想查看一下信用卡的消費記錄,說不定能有什麼發現,可是卻發現自己並不記得那些卡的卡號。
這就有些難辦了,這年頭,隻要身上有錢,一天之內就可以出現在幾千公裏外的某個地方,想找一個主動失蹤的人,無異與大海撈針。
不過,周彬為什麼要突然離開呢?他的失蹤,會不會和之前的異常狀況有關?
整個事情的源頭,似乎都是因為那封來自老家的信。
我抬起頭,問林菲:“對了,那封老家的來信呢?”
“我不知道,周彬看完信的當下,就把它收了起來,我隻看到信封上的來信地址。”林菲搖了搖頭,“周彬失蹤後,我把家裏徹底翻了一遍,也沒有找到那封信。”
“這麼說,你也沒有看到信裏的內容?”
“是的。”林菲點頭。
所有的謎團,都圍繞著這封詭異的來信,信裏麵到底寫了什麼?
我皺起眉頭,開始對這個事情產生了一絲好奇,對了,說道信,現在的通訊手段這麼發達,有什麼東西,是必須通過信件來傳遞?
“周彬是第一次接到老家的來信嗎?他的家裏以前是什麼聯係他的?不可能不知道他的電話號碼吧?”我一連串的發問。
林菲仔細地回憶了一下,一一回答道:“在我的印象裏,周彬從來沒有收到過來自老家的信件,他的家裏有事也是直接打他的電話,不會這麼麻煩,特意寫一封信過來。”
話音落地,咖啡廳的這個小小角落裏,一時都沒有人說話,我和麥葉都陷入了思索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