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菲陡然睜開了眼睛,一臉驚悸地看著我和符彩雲,指了指自己的肚子,難以置信地問道:“什,什麼東西鑽到我的肚子裏了?”
符彩雲挽起林菲的手,毫不在意地說道:“不用擔心,有這個東西在你們體內,萬一你們吃到的,或者是聞到的東西裏麵有毒,它都會幫你們吸收掉,這樣就影響不到你們了。”
不過符彩雲還是明白蠱蟲對女性的強大威懾力,隻是用這個東西含糊地略過,沒敢說出蠱蟲這個名詞。
看著林菲有些惴惴不安的臉色,我苦笑了一下,作為一起的“受害者”,我當然明白她的心情,不過這會也隻能安慰她:“彩雲說的沒錯,你就當吞了一顆糖進去,沒什麼壞處的。”
聽到我倆信誓旦旦的保證,林菲雖然還有些將信將疑,不過倒也沒想到,鑽進自己肚子裏的竟然是隻蟲子,臉色就好了許多。
走到樓下,堂屋裏已經擺起了桌子,熱騰騰的飯菜散發的香味。
“小夥子起來啦,本來還說找人下午陪你打牌的,來來,快過來吃飯吧。”老漢走到桌子邊上,滿臉堆笑地招呼著我們三個人,“還有你們兩個女娃子,一定也餓了,正好坐下開飯。”
“嗬,真香,聞到味兒我就肚子餓了。”我笑著走了過去,也不客氣,拉過一張椅子就坐了下去。
老漢屋子裏沒什麼人,他子女好像都不在身邊,這頓晚飯就他們老夫妻加上我們,一共五個人。
稍讓我意外的是,飯菜裏倒沒什麼問題,無驚無險地吃完了晚飯。
山區裏黑得快,剛吃過飯,外麵的天色就已經徹底暗了下來,村裏裏亮起了星星點點的燈火。
陪著老漢在堂屋裏坐了一會,嘮了嘮嗑,這老漢倒是精得很,不管我怎麼試探,他話裏話外都滴水不漏,始終繞著我的話題扯閑篇。
等待老婦洗完碗筷,我自覺沒有什麼收獲,也就偃旗息鼓,回到了二樓。
農村裏沒什麼夜生活,入了夜周圍就徹底安靜了下來,又不像城市裏那邊燈火通明,透過窗戶看向外麵,黑漆漆的一片,什麼也看不清楚。
“王錚,你看他們今天晚上真的會動手嗎?”大概是晚飯時的和諧氣氛讓林菲有些鬆懈,她回到屋子裏開口問道。
到底是沒經曆過什麼挫折的都市女孩,林菲對人心的險惡程度,顯然沒有足夠的預計。
我和她的想法恰恰相反,此刻的寧靜,不過是暴風雨前夕的短暫間隙,今天晚上,一定會有變故發生。
在屋子裏佯裝消磨時間地打了幾個小時牌,眼見著夜色濃了起來,到晚上十來點鍾的時候,我就給她們兩個遞了個眼色,示意她們回房間,等著暗地裏的人現身。
時間不住地流逝,等我們各自熄燈假裝睡覺後,又過來一個多小時,我就隱約聽到悉悉索索的細微響聲,似乎是什麼人惦著腳走上二樓,向著我們所在的房間走了過來。
我躺在床上,眼睛閉著,耳朵卻跟兔子似地豎著,傾聽著屋子外的動靜。
腳步聲在我的門口先停了下來,沒過多久,我就聞到一個淡淡的熏香味,從門口飄了過來。
我不動聲色地微微睜開一道縫,偷瞥了門口方向一眼,借著樓道口昏暗的燈光,看到一根細小的竹管從門縫下塞了半個管身,一縷細細的輕煙正從竹管往裏直灌。
這過程約莫持續了一分多鍾,那個黑影抽回竹管,卻沒有馬上走,而是站在我的房門前,似乎是在傾聽我的動靜。
我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任憑這股熏香在室內縈繞。
好一會,似乎是確認了情況,這黑影又走到符彩雲和林菲的房門前,如法炮製吹入輕煙。
等到這一切都完成後,黑影又回到我的門口,一陣輕微的鑰匙插入鎖孔的聲優後,黑影打開房門,走了進來。
我借著門口的昏暗燈光偷瞄了一眼,看到這個黑影果然就是農家樂的老漢,這是他已經走近房間,我悄然把眼睛閉了起來。
“小夥子,醒醒,小夥子。”老漢在我耳邊喊了幾聲。
我當然不可能應他,閉著眼睛就躺在床上裝死。
老漢見我沒動靜,又使勁地推了推我,加重了聲音喊道:“小夥子,醒醒,有點事情找你。”
我繼續裝死,紋絲不動。
見到這個情形,老漢似乎是滿意地點了點頭,轉身走了出去,小心地把房門重新帶上。
幾分鍾後,我聽到老漢的腳步聲消失在樓梯盡頭,一挺身從床上躍了起來,輕手輕腳地打開房門,先探頭看了眼樓道口,確認沒人後,我走到隔壁門口,壓低聲音喚了一聲:“彩雲,林菲,你們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