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想起了剛才夢裏的兩個病號鬼,隻是畫裏的人物都特別的小,又是粗獷的油畫風格,所以隻能隱約看的出是人型,臉部什麼的根本看不清楚。
研究半天一無所獲,我隻好放棄,現在我也反應過來了,剛才夢裏的兩個鬼看著凶殘,實際上就是嚇人而已,除了給人造成一些幻覺之外,別的什麼都幹不了。
想通這些要點,心情自然開朗起來。正要上床接著睡,突然發現鄭前這家夥怎麼一個廁所都上了那麼久?
燈光照亮了整個屋子,房內的情景盡收眼底。廁所的玻璃是磨砂的那種,裏麵有簾子拉起,在外麵是完全看不到裏麵的情景的。我衝著廁所裏麵喊道:“老鄭,你還好嗎,老鄭?”
話音落下,又等了幾秒鍾,沒有任何人回應我,整個屋子裏又安靜的有些詭異,我沒有任何猶豫,手上飛快地結出法印,上前一把推開了廁所的玻璃門。
本以為會有什麼鬼怪出現,但是眼前的情景讓我鬆了口氣,從我這個角度看去,鄭前還是好端端的坐在馬桶上,什麼事都沒有。他低垂著頭坐在那裏,好像是睡著了。
“老鄭?”我推了他一把,心裏暗笑,這胖子這麼大的人了,上個廁所都能睡著。
原本安安靜靜坐在那裏的鄭前被我輕輕一推,“唰”的一下抬起頭來,嚇的我心裏一顫。我這才注意到他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的很詭異,眼睛雖然直勾勾的盯著我,瞳孔卻沒有任何焦點。
我心道不好,連忙結出法印,嘴裏暴喝道:“無為我兵,如刃在……”
“砰!”
話才剛剛出口,“鄭前”猛地從馬桶上跳將起來,身子前傾,陡然加速朝我狠狠的過來。他的力氣十分之大,被他用力一撞,我整個人刹那間飛出了廁所,重重的落在了床上。
接著“鄭前”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出了屋子,我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跳起,一邊給齊燁寒打電話,一邊跟著追了出去。
剛跑到走廊,電話就接通了,我對著話筒大喊道:“別睡了,鄭前被鬼附身了。”
走廊頂端傳來了一陣電梯的停靠聲,我不再多說,掛了電話向著電梯跑了過去,剛衝到走廊盡頭,就發現鄭前剛剛好鑽進了電梯,電梯門徐徐關上,隻留給我一個模糊的背影。
我正準備去尋找樓梯跑步下去的時候,忽然聽到符彩雲那小丫頭的聲音在背後喊道。
“錚哥哥!”
我回頭看去,發現符彩雲他們不知道什麼時候全部都醒了過來,齊燁寒拽著依舊迷迷糊糊的劉旭偉一臉緊張的看著我,麥葉則揉著惺忪的睡眼問道:“王錚,你大半夜的在折騰什麼呢,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這叫什麼話,我也想睡覺啊,不過現在不是和這丫頭理論的時候。趕忙將鄭前被附身然後跑出去的消息告訴了他們,麥葉聽到這酒店真的鬧鬼,當下也沒了睡意,一群人急忙下樓去找鄭前。
剛到了酒店大廳,齊燁寒就往門口一指,“咦,那不就是鄭前嗎。”
我定晴一看,好嘛,還真是他。隻見他躲在酒店大門前的花壇後麵,鬼鬼祟祟的衝我們招手,隻不過他的手臂根本就不會彎曲,完全是手腕在上下擺動,看起來就跟鬼片裏被附身的人一模一樣。
還想嚇人!我挾帶著無邊的怒氣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衝了過去,同時嘴裏大聲喝道:“無為我兵,如刃在手,諸邪……”還沒等我念完口訣,對麵的鄭前突然噗通一聲跪了下來,朝著我一個勁的磕頭,嘴裏還嘰裏呱啦說了一堆泰語。
我欲哭無淚,夢裏符咒不管用也就罷了,現實世界裏還老是被打斷,你今晚是存心不讓我使出這個定魂符啊。
他不但沒想逃跑,還跪地衝我求饒,我也有些猶豫不決,結著法印的手不自禁地停在了半空,想看看這附身鄭前的鬼到底想幹什麼。
這會齊燁寒他們也趕到了,看到這個情形都覺得頗為怪異,要知道平時鄭前雖然會說幾句泰語,但是不可能說的這麼流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