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鄭前和徐娜見我們來了,心下稍安,誰知突然又遇到了這種變故,登時驚得窩在了沙發裏不敢動彈。
鄭前驚道:“王錚兄弟,是不是阿讚濕又來了?”
“噓!”我沒有回答他,反倒是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與此同時,天花板上的燈光開始一閃一閃的,發出輕微的滋啦滋啦的電流雜音。
“咚咚咚!”
敲門聲突如其來的響起,聲音非常輕柔,不急不緩的一下又一下,徐娜的臉刷的一下就白了,伸手死死抓住鄭前的胳膊,“老,老公,又來了……”
我一直留心周圍,這時聽見門響,急忙將眼睛湊到貓眼上往外看。
“咚……”
貓眼外麵是一片漆黑的夜景,門前空蕩蕩的一個人影都沒有,本來還在響的敲門聲也隨著我查看的動作戛然而止。
裝神弄鬼!
我冷哼道,又走回客廳,這會屋內原本有些陰冷的空氣也已經恢複了正常。
天花板上的吊燈也不再閃爍了,剛才發生的一切都像是一個幻覺。
“王錚兄弟,到底怎麼回事,是阿讚濕嗎。”鄭前還不知道阿讚濕被我們重傷的消息,站起來迫不及待的問道。
我不想告訴他這是另外一個降頭師來找麻煩的,讓他無謂的擔心,隻好點頭說道:“別擔心,這是阿讚濕搞出來的一些無聊嚇人的把戲而已,有我和彩雲在這裏,一定會保你們的周全。”
“那就好,那就好。”
看來我的保證起了作用,他稍稍放鬆地坐回了沙發,旁邊的徐娜趕緊貼過去抓他的胳膊。同時轉著腦袋小心的向四處張望
我看她這麼緊張,正要安慰兩句,就聽見徐娜突然尖叫起來。
“啊……”她一邊叫著一邊拚命的向著鄭前的懷裏鑽,身體抖得跟篩子一樣。
“怎麼了,老婆,你別嚇我啊,你倒是說話啊。”鄭前也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搞蒙了,楞了一下之後,緊張地詢問到底怎麼回事。
徐娜依然低著頭趴在鄭前的懷裏不敢抬頭,伸手指了下窗戶,顫抖著聲音道,“你們看,看窗戶……”
我抬頭看去,登時心裏一驚,這會客廳的窗戶前正站著一個小孩。
看年紀約莫有三四歲的樣子,穿著一身灰色的舊童裝,臉色和嘴唇慘白慘白的,兩隻眼睛睜的很大,眼眶裏的瞳孔就像是個黑洞,一點眼白都沒有。
他麵無表情的窗戶下,看著客廳裏的我們,鬼氣森森的一看就知道這到底是什麼。
這是降頭師養的小鬼,他到底想幹什麼。
我在空中飛快的畫了一個定魂符,喝道,“無為我兵,如刃在手,諸邪遇之,魂俱滅散,去!”
定魂符剛一成型,立即就被我轟了出去,從客廳到窗戶的距離不過隻有七八米那麼遠,定魂符幾乎是眨眼間就飛到了小鬼麵前,然而就在這定魂符將將要打在這小鬼臉上時,小鬼竟然嗖的一下就消失不見了。
“他進來了,他進來了。”鄭前指著客廳通往二樓的樓梯,驚恐的喊道。
我急忙轉過身去,還沒待我出手,符彩雲那特有的苗族咒語已經響起,隨後袖子一甩,就將一些粉末飄散了空氣當中。
我這時才看清,剛才那個小孩不知道什麼時候進到了別墅的內部。
他在樓梯上蹦蹦跳跳的一上一下,嘴裏雖然發出“嘻嘻”的笑聲,臉上卻沒有半點笑意,還是那副麵無表情的鬼樣子。
注意到我們在看他,這才抬起頭衝我們咧嘴陰陰的一笑,慘白的臉上配合那皮笑肉不笑的表情,那真是要多恐怖有多恐怖,差點沒嚇得鄭前尿了褲子。
“嘻嘻!”尖細的小孩子的聲音響起,那個小孩看到鄭前夫妻這麼害怕,突然咧嘴一笑,露出一副得意的神情。
說起來很長,其實時間隻是過去了三四秒鍾而已。
這會符彩雲的術法釋放已經接近尾聲,隨著最後一個音節的吐出,她的雙手猛地一揚,兩個黑色的蠱蟲就飛了出去,悄無聲息地掉在了那小孩的身上。
雙方甫一接觸,那蠱蟲就在小孩的靈體上瘋狂啃咬起來。
小男孩被蠱蟲一陣撕咬,發出淒厲的慘嚎聲,雙手揮舞著,拚命想要將蠱蟲從自己的身體上剝離。
我手上的動作卻不慢,掐了個法訣撲上去,一記定魂符也結結實實的打在了他的額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