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魈還守在外麵,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去山洞裏麵看看也好,其他人對此當然沒有什麼意見。
議定之後,我們又返回到了洞口。王院長本來還想讓張學理和一個男隊員在這裏守著火堆,卻讓我給否決了。
洞口有火,山魈不敢靠近,說不定見到沒人就自己散去了。要是還安排兩個大活人在這裏,這不等於一直拿著誘餌誘惑山魈不要走嗎。
我又出去在兩隻山魈的眼皮子底下多撿了些幹柴,將柴火堆的又高又大,起碼能燒大半個小時,這才帶著其他人開始向著洞裏摸索著前進。
本來我還以為這是個普通的山縫而已,誰知道越往裏麵走就越開闊。
地形也變得複雜起來,很多大大小小的石筍從道路兩邊的地上“長出”,還有從山洞頂部垂下的鍾乳石,在手電筒的照射下泛著五顏六色的熒光,看上去美麗無比。
一個地質專業的考古隊員衝我說道:“王領隊,這種有鍾乳石的溶洞地形,想要形成往往需要上萬年的時間,而且這麼潮濕,應該不會被拿來當墓穴吧。”
“先看看再說。”雖然現在這裏的地形完全不符合建造陰宅的標準,但是我卻隱隱有種感覺,我們要找的東西,應該就在這山洞的深處。
經過了鍾乳石形成的一片“樹林”後,一行人稍稍拐了個彎,走出一個洞口,就有一股涼颼颼地冷風吹了過來。
我們已經沿著山洞深入到了山腹之中,這裏連絲毫地光線都沒有透進來,黑漆漆的伸手不見五指,怎麼會有風?
我感覺有些不對勁,將手電調成遠光向前一掃,所有人頓時都愣在了那裏。
沒路了!
山洞的盡頭不是那種山石牆壁,而是一個稍微向外凸出的石台,大概有二三十平米那麼大。
再往前看,就是一個黑黝黝的深淵了,這個深淵大概十幾米的寬度,深不見底,阻斷了前方的道路。
山腹之中出現這麼一個巨大的深坑,實在是有些不合常理,難道是已經幹涸的地下河道?
想到這裏,我回頭對著眾人說道:“先別走了,這裏的地形有些危險。”
讓其他人停在原地,自己則走到石台邊上,將手電朝著下方照去。
這個原本白色的燈光隻照射出了十幾米遠就開始發黃變淡,消沒在了無盡的黑暗之中。
更讓人有些毛骨悚然的是,隨著手電筆直的光柱滑過,深淵下方似有黑霧湧動,一些隱隱約約的呼嘯聲傳來,內裏似乎還夾雜著類似於人嗚咽的哭聲。
我順著電筒射出的光柱看去,同時豎起耳朵想要聽的更清楚點,就在這時,一種徹骨的陰寒感從我的心頭泛起,裸露在外的皮膚瞬間起了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
這種感覺就跟當初在麥建國家裏,第一次接觸鎮魂鏡一樣。
恍惚間,我仿佛看見了下方的深淵當中,站著無數身著古代服飾的“人”,他們當中男女老少都有,齊刷刷地抬頭看著我,黑洞洞的雙眸裏充滿了瘋狂和怨恨的神色。
這裏的陰氣濃鬱的幾若實質,哪裏有半分風水寶地的樣子。
我麵色一變,狠狠的咬了一口舌尖,劇痛讓我刹那間從幻覺當中清醒過來,這時山洞裏的溫度陡然降到很低,心知不妙,便迅速轉身向後急退。
“快走,這裏有陰靈。”
其他人本來還在小聲的討論著眼前的這個深坑,突然聽到我的一聲大吼,還沒明白過來怎麼回事,一個個的都愣在那裏,有些不知所措。
“你們還愣在那幹嘛,等死啊,往回跑,快。”
說話間我已經奔到了他們的麵前,正要伸手去推他們,猛地就聽到身後傳來了一個男人抽泣的聲音。
“嗚嗚……”
哭聲剛剛想起,緊接著又有很多人說話的聲音傳來,這些話交織糾錯在一起,嘈雜的就像是到了菜市場。
我完全聽不懂他們在說些什麼,隻覺得像是中國南方某地的方言,而且那些“人”的發音斷斷續續又忽大忽小,腔調說不出的詭異恐怖。
“什麼聲音?”
“有人在那裏說話!”
考古隊的人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大跳,紛紛循著聲音來源將手電朝著我照過來,晃的我眼睛都花了。
“錚哥哥,小心你後麵。”
符彩雲的話音剛落,與此同時,一股寒氣瞬間從尾椎骨衝向天靈蓋,我渾身一個激靈,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我當即下意識地掐出手印,連看都沒看一眼,就反手就衝著身子後麵一掌拍出,嘴裏暴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