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海生尷尬地點點頭,又轉頭看向外麵的天色,屁股挪了挪,坐到陽光能曬到的地方。這才繼續說道:
“我第二天早上就在一陣掃地的聲音裏醒過來,看看窗外,天也是剛蒙蒙亮,我又想起昨晚發生的事情,趕緊回頭看了一眼。果然,我還在那個附近。”
“我當時整個人都嚇的僵住了,迷迷糊糊的頭又非常疼,旁邊一個環衛工人走上來對我說,這裏不能停車,讓我趕緊開走,接著又聽到他在嘀咕說,沒見過有人在殯儀館附近睡覺的。我當時也沒心情跟他爭辯,又想起還有很多公事沒處理,就急忙發動汽車去公司了。”
“我知道我肯定是撞邪了,一上午都沒辦法安心工作,下午實在是心慌的沒辦法,我就去白雲寺裏求了一座開過光的觀音像回來。”
“喏,就是這個。接著他從脖子上掏出一個小小的玉觀音出來,懊悔道:“花了我八萬八千八百八十八元,結果一丁點用也不頂……”
我和齊燁寒對視了一眼,瞬間明白了對方的心思,這是真正的肥羊土豪啊。要是不把他刮兩層油下來,實在是對不起我空空如也的錢包。
接著吳海生又說道:“當天晚上我不敢回家,隻好打電話叫了三個朋友來我的房子陪我,第一天三個朋友全來了,大家都比較有精神,我們在房子裏打打遊戲,看看電視,倒也舒服自在。
第二天的時候,有兩個朋友說有急事,來不了啦,我也不好強拉人家過來。就和剩下的朋友去人多的夜場玩了個通宵,白天又在辦公室裏補覺。
結果第三天的時候三個朋友全都有事說來不了了,還安慰我說事情已經過去了,讓我不要害怕。”
“我心裏一直掛念著這個事,隱隱覺得有危險要發生。又不敢一個人呆在家裏,可是天天這麼出去熬夜也不是辦法。畢竟公司最近的麻煩也很多,我在公司裏急的團團轉,卻壓根想不出任何辦法。
那天到了傍晚,我也是心一橫,想著應該不會是有事了,下班後就直接回了家,準備好好睡一覺。
結果到了晚上十點左右,突然聽到有門鈴響,我上前去開門,發現正是我那三個朋友。
我當時特別的高興,我說你們不是都有事來不了了嗎,他們說是跟我開玩笑的,朋友有難,怎麼會不來幫忙。
我忙招呼他們坐下,心裏也是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幾人聊了沒多久,有一個朋友提議,正好四個人,不如玩幾把麻將,我想反正閑著也無聊,玩麻將也是個打發時間的好辦法,就同意了。
我們一直玩到半夜三點,幾個朋友都說困了,就說好玩最後一把。正好輪到我的下家的一位朋友先出牌。他想也沒想,就打出一張西風來。
其餘兩人也都打出西風,我頓時腦子轟的一聲;因為我也想打西風來著,卻突然想起這是個非常不吉利的打法。
吳海生顯然又因為害怕卡殼了,他見我和老王都皺著眉頭看他。忙喝了兩口水,顫著聲音補充說道:
“四個人都出西風,這就叫四人歸西!”
麥葉嚷嚷道,“我知道這個恐怖故事,我在電視上看到過……”
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添亂,我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麥葉立馬住嘴不再言語了。
吳海生說道這裏,輕輕地咽了口唾沫,我一瞅桌子,好嘛,滿滿一壺茶讓他喝的幹幹淨淨,連杯子裏的茶葉都不知道什麼時候讓他給咽下去了,登時有些無語。
麥葉大大咧咧地吩咐我:“王錚,快去在泡一壺茶來。”
嘿,這丫頭把我這當餐廳了還是怎麼著,我可不慣著她,坐在位子上沒動彈。
齊燁寒趕緊去泡了一壺茶,因為他對接下來的事情也很期待。
吳海生等茶杯裏倒滿了茶水,他輕輕地嘬了兩口,又繼續說道:
“他們不停的催促我出牌,我就隻好隨手扔出一張八萬。
結果就在這時,他們三人的臉都變了,變成了我那天遇到的二女一男,他們齊齊的衝著我陰笑,又齊聲喊道:“為什麼不出西風!”
“我當時就驚呆了,被嚇得頭皮發麻。他們三個人說完那句話後,就都飄了過來,那個穿壽衣的男……男鬼對我說,今天晚上他們三個還會來找我打麻將……
“我聽齊燁寒先生說過你們的事情……還請兩位師傅救我一命!”吳海生說著說著,突然站起來朝我和符彩雲深深的鞠了一躬。
“哎……哎,吳先生你這是幹什麼……”我趕緊站起來請他坐下,讓這麼個大活人給鞠躬,太不吉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