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體趴在地麵,隻露出小半張沾滿沙土地側臉,他的眼睛瞪的老大,麵容驚恐,仿佛是死前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景象。
“這是進來徒步的驢友嗎?”劉宸拿起丟在一旁的水壺搖了搖。
身為警察的他見慣了這些場麵,沒有一般人那麼害怕。這會看來他也不打算保護現場了,伸手就要去翻動屍體。
我和符彩雲齊齊喊道:“別動!”
我倆異口同聲的話把劉宸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就縮回了手,滿臉錯愕地看著我們,
“咋了?
其他人也都不明白我倆怎麼突然間就激動起來,都好奇的看了過來。
“錚子,怎麼了。”齊燁寒也問我。
我看著屍體倒吸了一口涼氣,搖搖頭沒說話,他雖然第一時間發現屍體,不過並沒有著急上去檢查,這會看來他是躲過了一劫。
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那屍體在手電筒光芒的照射下,裸露在外的胳膊和脖頸都出現不正常的潮紅色。
而我剛才明顯看到,隨著劉宸伸手去抓,屍體手臂皮膚下麵的陰影處好像有所感應,瞬間凸起了一片密密麻麻的米粒大小的疙瘩,好像在歡迎生物靠近一樣。但是隨著劉宸胳膊的收回,那些凸起轉瞬就消失了。
正是要多惡心就有多惡心,胃口淺的要是看到了估計當場都能吐出來。也就我和符彩雲離得近眼神好,所以其他人沒看見。
人死之後在短短的幾個小時之內,血液不再流通,全身失去活性變的僵硬,就跟木頭鋼鐵一般硬。
而眼前這個屍體的皮膚仍然被頂的凸起,這就說明皮膚還是有彈性的,表明這人死的並不久。而且致死的原因很可能跟他體內的那個有莫大的關係。
這到底是個什麼奇異的生物呢,我一臉鄭重地思考起來,收起了原先過於放鬆的心態。
沙漠裏人煙稀少,千百年來,各種各樣的古怪生物都生存在其中,說不定就讓我們給碰上了。
我到今天為止,也算是經曆了不少事情了,要是找個失蹤的小姑娘還順帶著栽了跟頭,那可就讓人笑掉大牙了,還是小心為上。
符彩雲找了一根半米多長的木頭,輕輕的扒開屍體的衣領,扔了一隻通體黑色的,跟蠶寶寶一般大小的蠱蟲上去。
蠱蟲一落到脖子上,稍稍挪動了幾下到一處血管跟前,就張開鋒利的口器咬破了屍體的皮膚和血管。
等血液不再向外流時,就開始往裏吐黑紅色的一些芝麻粒大小的物體。我再仔細一瞧,那東西原來是非常微小的蟲子,隻是太小了,看都看不清楚。
“彩雲,你這是什麼蠱。”不知道就要問,我發現多學點沒壞處,總有用的上的地方。
“是蝗草蠱,最喜歡吃人體內的寄生蟲,平常我們山區經常要用到這個蠱來治病。
有的人更是直接把它養到身體裏麵不拿出來,好達到驅蟲防治的功效,這算是最常見的一種蠱了。”
符彩雲回答道,我注意到一旁的羅修不自禁的皺了下眉,好像有些反感這種較為原始和野蠻的醫病方式。
蠱蟲吐了一會黑色的小顆粒就停下不動了,符彩雲跟著灑了一點點的粉末在傷口上。
沒過多久,屍體的皮膚組織下層,一個個凸起的鼓包挪動著,接著死屍的嘴裏好像有什麼東西爬了出來,拿著手電一照,是個比頭發絲粗點的細長白色蟲子。
連我都看的心驚肉跳的,更別提從沒見過這種場麵的三個警員了。他們下意識的後退了四五米,就怕這蟲子突然鑽到自己身上。
“啪嗒啪嗒。”
符彩雲的蠱蟲非常的厲害,屍體內裏原有的寄生蟲都害怕它,紛紛從嘴裏爬了出來。隻是這東西見不了光,剛一接觸空氣,就僵直了身體,不再扭動了。
“寄生蟲,應該是幼蟲。”符彩雲用木棍撥拉下地上蟲子的屍體,肯定的說道。
羅修點頭:“沙漠裏的確有寄生毒蟲,比如沙漠蜱蟲,俗稱草鱉子,它們生活在樹叢草窩裏,體內攜帶一種病毒。人一旦被咬,就會立即發病。如出血熱等致命疾病,患者往往在短短的幾個小時內死亡。”
“好恐怖。”麥葉趕緊跳了幾下,前後左右看了看,生怕自己身上爬了幾隻。
屍體裏的蟲子有十幾條之多,剛一暴露在空氣裏就僵直住了。
符彩雲讓蠱蟲吃掉了一條,然後拿個小瓶子,小心的把它們收好,可能是要拿這個入藥什麼的。我覺得有時候這蠱術比道術還玄,也搞不懂,索性不問了。
小心檢查一番,屍體上沒有手機,身份證等物品,沒法快速辨別身份,我們隻好將這地方大致記下,若是回程的時候這屍體還沒被土狼等動物吃掉,那就出去通知人來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