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先生,向導的事情真的很抱歉,我交代給助理小呂就沒管了,誰知道捅出這麼大的簍子。哎,你要生氣也是理所當然,要不你打我兩下,消消氣?”
吳海生滿臉歉意的站在我麵前,嘴裏絮絮叨叨的。旁邊還站著一個穿西服的年輕人,也是點頭哈腰的附和他說的話。
回來的第二天,可能是齊燁寒把事情跟吳海生說了,所以這家夥一大清早就登門謝罪,態度不可謂不積極。
“王先生,為了給你賠罪,我可是專門給你挑了個好東西,你看看?”吳海生說著說著又遞過來一個精致的小盒子。
從他進門就開始嘰裏呱啦的說個沒完,我幾次插話都被他給攔住,這下可算是找到了機會,連忙擺手:“別這樣,別這樣。我知道你也是一片好心,壓根就沒生氣,這東西你拿回去啊,我收了燙手。”
一旁的小呂小心翼翼的道:“王先生,你先看看,我保證你會喜歡的。”
我聽他這麼一說反倒有點好奇了,伸手接過長條形的盒子:“那我就先瞧瞧,不過我可不要啊。”
麥葉在旁邊“噗嗤”一笑,衝我吐舌頭:“不要你還看,口是心非。”
說完她就一把搶過盒子,快速的扯開包紮的禮帶:“我可是被那個羅修給綁了半天,哼,都是吳海生你幹的好事。”
吳海生擦著汗:“我的錯我的錯……”
說話間,禮盒被打開,麥葉哇的叫了一聲,然後有些泄氣的道:“怎麼是個煙鬥。”
我看到她滿懷期冀的表情消失,就知道這丫頭想“私吞”的願望怕是實現不了了,也覺得有些好玩。可聽她說是個煙鬥,我也有些詫異,哪有送煙鬥的。
淺黃色的煙鬥造型古樸,木質花紋呈火焰狀,由底部向上蔓延擴散,略微彎曲的木柄形狀也很好看,給人帶來一種曆史的滄桑感。
小呂解說道,“這可是由意大利的索尼萊大師手工雕刻製作的石楠根煙鬥。選用的石楠根瘤年份高達200年,而且還是自然形成的“死根”,非常的珍貴。要知道,如此年份的石楠煙鬥在市麵上根本就是有市無價。”
我笑道:“不會是周天王歌裏唱的,‘石楠煙鬥的霧’裏的石楠吧。”
小呂看來也挺“潮”的,點頭跟著笑:“就是那個。”
麥葉瞪大眼睛吃驚道:“王錚你可不能要,這太貴重了。”
我撇撇嘴,心裏腹誹道,難道不要貴的要便宜的嗎,這叫“禮重情義也重”你知道不。
吳海生表情誇張:“嗨,這就是個玩物,我看你不是經常抽煙嗎,就琢磨著給你送煙鬥挺合適的。恰好我一朋友想轉讓,我就順便買下來了。才幾十萬的小東西,你可別跟我客套,我又不抽煙,放我那裏太浪費了。”
我又繼續裝模作樣地推辭,這吳海生初次見麵給人的印象就是個土大款。
沒想到接觸下來發現,這人心思細膩,待人接物非常的有一套,很難讓人心生反感,我想這就是他成功的秘訣之一了。
我們正你來我往的打“太極”呢,就聽到旁邊麥葉驚奇道:“這裏怎麼還有一封信啊。”
我登時一愣:“老吳,道歉信就免了吧。”
吳海生也愣住了,看向小呂:“你寫的?”
小呂納悶道:“不是啊,我寫信幹嘛。”
麥葉把信抽出來,看了一眼,驚奇道:“咦,這還是用小篆寫的。”
然後拿著信封一字一句地念道:“王錚親啟。”
說完,她晃了晃手裏的信封,裏麵有重物摩擦的紙張的聲音:“還挺重的呢,這裏裝了什麼呀。”
我怕這信來路不明,說不定有什麼蹊蹺,趕緊搶過來一看。發現信封上端端正正的寫著幾個小篆,正是王錚親啟四個大字。而在信封的右下角則畫有古錢幣和尺度的式樣。
這是護陵人傳遞信息的標誌!
我陡然想到了馮承業,肯定是他。
“吳老板,你這個禮物我收下了,還是要多謝你的一番心意了。”
吳海生說道:“可是這信……”
“我一個朋友開玩笑惡作劇的,別放在心上。”我隨口編著謊話。
吳海生雖然不解,可是也知道我的真實身份特殊,不是普通人能猜到的,想想也就釋然。
他見我不時的看向手裏沒打開的信封,也知道我想私下裏再看,就非常識趣地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