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越想越氣,麥葉這丫頭現在是越來越不像話了。你說你要是真為了文物什麼的也行,可別人私人的信件也要偷看,這毛病能慣下去嗎。
我陰著臉坐在沙發上也不管她如何哀求,理都不帶理她的。
麥葉在旁邊跟唐僧一樣叨叨了很久,中途還想拉著符彩雲一起說好話。可符彩雲卻明白我現在是真生氣了,態度十分堅決的搖搖頭。
如此過了半盞茶的時間,麥葉也覺得無趣,一個人悶悶不樂的出了店門。我暗暗地鬆了口氣,可算把這個難纏的家夥給送走了。
蒙叔還沒回來,符彩雲又十分勤快的打掃衛生。閑著無聊,我將老爸的照片從抽屜裏翻出來,怔怔的看了半天,心中也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這種模棱兩可的信息給人造成的困擾太大了,原先我早已忘卻了失去家人的痛苦,可現如今,塵封的往事湧上心頭,如幻燈片一般在腦海中閃過。
想著想著,我莫名的有些疲倦,閉上眼睛躺在沙發上,不知不覺間竟然睡了過去。
“王錚,你醒醒,王錚?”
麥葉的聲音在我的耳邊飄蕩,她輕輕的搖晃著我的身子,又不敢使太大的力氣,隻好有一下沒一下的叫我。
我睜開眼睛,發現已經是半下午了。茶幾上的幾個杯子裏冒出絲絲熱氣,應該是符彩雲倒來招待客人的。
有客人來了嗎?我趕緊坐起向著旁邊望去,發現麥葉正一臉關切的看著我,旁邊還坐著個中年男人,王院長。
“王錚,你是不是哭了?”
麥葉遞給我一杯茶,小心翼翼的問道。
我急忙搓了把臉,啞著嗓子道:“沒有,我睡不好就容易流眼淚。對了,王院長你怎麼來了,我這睡覺呢也沒留意,實在是不好意思。”
王院長笑道:“咱們也算是熟人了,你跟我客氣什麼,這次來還是有事情想要麻煩你。”
剛才睡醒,頭腦還有些暈眩,現在我的精神已經恢複了大半,一聽就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我說道:“不會是要看我的那張海圖吧。”
王院長不好意思地笑了一聲,對我說道:“本來這就是你私人的東西,我知道我們的請求有些過分,你要是不願意我也理解……”
我揮手打斷他的話,苦笑道:“我本來就對那東西沒興趣,你們要也可以送你們,可是現在那海圖已經丟了。”
“丟了?”
他們聽我說可以把海圖捐獻出來,頓時喜上眉梢。可再聽我提到海圖已經丟失,都驚訝的張大嘴巴,有些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
我看向麥葉:“中午那會失竊的,劉宸他們過來就是為了調查這樁失竊案,我沒必要騙你們。”
王院長皺眉道:“這太可惜了,這可是無價之寶啊。”
我歎了口氣,有些不解地問道:“王院長,你們文物部門怎麼又對仙山這種傳說感興趣了。”
王院長笑了笑:“你當時可能沒仔細看那張海圖,麥葉說,那海圖可能是徐福留下的。”
我瞪了麥葉一眼,後者趕緊端起茶杯遮住臉。
我問道:“徐福不是出海替秦始皇尋找長生不老藥再也沒回來嗎,怎麼會留下這張海圖?而且你們憑什麼確定那是徐福,不是什麼張三李四留下的呢?”
“麥葉當時發現海圖掉落了一小塊邊角,就偷偷地撿了回來,經過年代測定,測出這海圖的年代已經有2000年的曆史。而且海圖上有一段說明,言秦人徐市繪製。雖然難辨真假,不過據我推測,這極有可能是徐福派人返回大陸留下的。”
我也懶得問他根據什麼推測的了,這些考古學工作者都有自己的一套測算經驗。
隻是我還有一點想不明白,問道:“麥葉,你到底什麼時候看的,我怎麼一點都沒發覺,而且齊燁寒他們也沒阻止你?”
麥葉聽後得意道:“我先把信藏到桌子底下,你們光顧著吃去了。我偷偷地看了半天才放回去的,之後怕忘記,就趕緊憑記憶畫了一副草圖呢,還好那張海圖挺簡單的。”
我頓時有些無語,海圖再簡單也記載的有航線,水文以及古地名,還包括一些島嶼的分布。
沒想到這丫頭記性這麼好,不過為了偷看還真是煞費苦心,我算是見識到她偏執的一麵了。
“你連畫草圖的紙都是拿我店裏的,你還真不客氣啊。”
麥葉喪氣道:“你別怪我了,我剛走出你們店不遠,就被一個人給撞了一下,結果草圖就不見了。”
我哈哈大笑,這就叫現世報了。麥葉在一旁氣鼓鼓的看著我,有些無可奈何。
我喝了口水,問道:“既然你能畫第一次,就能畫第二次,那還來找我幹嘛,直接去出發不就得了。”
王院長解釋:“這是我的意思,因為確定了地圖年代後,我很想見到實物,就專門上門來拜訪你,誰知道你的地圖居然也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