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覺得奇怪,有些高僧的確可以在死後保持肉身不腐,就被供奉起來受信徒朝拜。
不過眼前的這具已經變成骸骨,那就肯定不是得道高僧了。而且被封在佛像內部,還刻畫了這麼多的經文在周邊,難道是被鎮壓起來的僵屍?
我將修羅手裏的“木頭”接過來,發現這東西就跟被燒焦的木炭一樣,半米多長,瞅兩眼沒有發現,就隨手扔到一邊不管了。
另外兩座泥雕佛像也被修羅暴力損壞,卻沒發現什麼線索,然後他才作罷。我還偷偷問玉藻這人是不是受過什麼刺激,怎麼感覺破壞欲這麼旺盛呢。
發現骸骨的事情頂多算是一段小插曲,我對著殘存的佛像念叨了幾句莫怪莫怪,不過經過行屍的事情後,我倒是隱隱覺得我們找對了方向。
但現在說這些為時尚早,還是明天再向後山裏探探再說。
……
第二天一早,我們吃了點東西就順著山道繼續向南,如玉藻所說,路上果然平坦了不少,隻是地勢漸高,周圍的草木開始稀稀拉拉的,有些地方還能見到雪水融化的痕跡。
因為溫差的關係,冷風卷嘯而來,吹道臉上跟刀割的一樣,我們不得不換上厚實的衝鋒衣,將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的。
齊燁寒開玩笑說我們穿的這麼厚,就算是僵屍來了也不一定咬得穿衣服。
山道越走越窄,兩邊的山縫越來越陡峭,又在頭頂有彙合的趨勢,抬頭望去就是一線天,兩邊的大山合攏後,給人帶來一種壓迫感。不知道走了多久,我就聽到齊燁寒在最前麵驚叫道。
“那不是昨晚的行屍嗎。”
他的話讓前進的隊伍頓時停了下來,可能是因為白天的關係,我心裏倒是沒多緊張。探頭順著齊燁寒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就在路邊一塊石頭旁邊,果然倒著一具穿著藏族服飾的屍體。
我到這時才看清那“行屍”的模樣,它靜靜的靠坐在石頭邊,後方的山壁上有幾條很窄的裂縫,死屍的麵部朝著我們,臉色呈現出一種黑紅色,就跟放了好幾年的臘肉一樣,樣貌看著就是普通的中年婦女,沒什麼奇特的地方。
玉藻不確定的問我:“它怎麼不動了。”
我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我還是第一次碰見這麼奇怪的行屍,猶豫道:“會不會是白天它失去行動力了,僵屍應該不能在白天活動吧。”
其實我也是瞎猜,這些話連我自己都不信,不過現在是白天,相信任何鬼怪魍魎都不會在這時候出現。
掏出一張符紙握在手中後,我大著膽子慢慢的靠近那具“行屍”,用手裏的登山杖戳了戳它的腿,發現已經被凍得硬邦邦的。
這是死了還是沒死?
判斷“死屍”是死了還是沒死,實在是一件非常可笑的事情,以前的經驗放到這裏都不管用。
看對方沒有動靜,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去對著行屍的腦袋狠狠的踹了幾腳,一直在後麵給我助陣的齊燁寒也來了勁,衝上來跟我一起用力的踢。
沒幾下,那行屍的腦袋就以不正常的角度歪到一邊,可能是內裏的骨頭都讓我們倆給踢斷了。
“等一下。”出聲阻止我們的是符彩雲,見我回過頭看她,就快速說道:“我的蠱蟲感應到了同類的氣息。”
我頓時停下手,拉著齊燁寒向後退了幾步,這是符彩雲第二次說這種話了。
第一次我記得是在林小龍的死亡現場,難道說眼前的“行屍”跟林小龍的死有關係嗎,可這裏距離芒唐幾百公裏,它還會飛不成?
可符彩雲隻說有感應到蠱蟲的氣息,卻沒在死屍身上發現有被下蠱的痕跡,我想破頭想不出原因來,這屍體凍得跟石頭一樣,蠱蟲八成也沒辦法存活啊。
玉藻走過來看了眼被我們蹂躪的麵目全非的死屍,指著它的脖子道:“你們看,它的脖子上和林小龍一樣有道勒痕。”
我剛才光顧著踹了,倒是沒發現這一點,現在細細一看,的確在死屍的脖子上發現了勒痕,隻是痕跡淡淡的,沒有林小龍那麼明顯。
可研究半天也沒別的發現,心裏的疑惑卻越來越深,玉藻說既然死屍和林小龍有共同點,也就是勒痕,那就說明我們選的這個地方是對的,隻要向前走,總能找到答案。
我一聽也是這麼個理,十分幹脆的招呼他們繼續前行。
臨走前齊燁寒也不嫌累,專門搬了塊大石頭壓在死屍身上,用他的話說這叫防患於未然,免得半夜這東西又活了跑出來害人。
我心說這死屍要是真的能複活,隻怕你能拿得動的石頭它也能掀開,這純屬是自欺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