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時感覺自己的周圍都是迷霧,讓人的心裏充滿了不安定感,不知道走哪個方向就會掉進萬丈懸崖。
意識昏昏沉沉的,我竟然在遊樂場裏睡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感覺腦袋被硬物咯的生疼,揉揉腦袋,借著微弱的光線,睜著惺忪的睡眼瞧過去,才發現這是蹺蹺板上的一顆凸起的螺絲。
我在那一刹那間驚醒,如今我還在這個遊樂場裏,同時有七隻鬼環飼在側,我怎麼能在這種地方睡著?
猛地從地上彈跳而起,環視四周,遊樂園還是那麼的破敗不堪,原本在空地上做遊戲的鬼童們已經消失不見,小女孩和劉健也不知所蹤,安安靜靜的環境下,掉根針在地上都能聽見,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我努力按捺住內心的焦急,繞著整個場地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遍,在另外一個出口的位置發現了大大小小的腳印,他們都指著同一個方向。
森林的深處。
我抬眼望去,磚石鋪就的小路彎彎曲曲的,綿延到了樹林裏麵,樹木被風吹的晃動,好像在擺手歡迎我進去。
我有些猶豫的看了眼身後的遊樂場,咬咬牙,還是決定沿著小路進去,把朱新他們找回來。
剛才的睡眠並沒有讓我的精神好起來,反倒是更加的疲憊,這種疲憊從精神透到了肉體,讓我連走路都有些使不上力氣,踉踉蹌蹌的好幾次都差點摔倒,還好運動了一會,身體又逐漸適應,感覺力氣也在慢慢回來。
小路很長,也很黑,樹葉從兩邊伸展過來,在頭頂形成了一片綠色的屏障,這裏的空氣比外間還要寒冷幾分,我下意識的裹緊了衣服,向著未知的目標前進著。
朦朦朧朧中,不知道走了多久,前方出現了一絲光亮,相比樹蔭小道裏的漆黑,那裏閃爍著的彩燈裝飾就非常的明顯了。
直到我靠近過去才發現,這裏原來是另外一處比較大型的遊樂場,遊樂設施都是比較驚險刺激,屬於成人玩的那種,不像剛才的滑滑梯或者小城堡那麼幼稚。
高大的遊樂設施上纏繞的小彩燈忽明忽暗,在黑夜裏發出明亮的色彩,遠處的摩天輪下傳來了一陣若有若無的音樂,曲調舒緩,悲傷,淡淡的旋律讓人沉浸其中,無法自拔。
我循著聲音走了過去,在摩天輪的鐵架子下有一圈圍欄,圍欄下方有個石台,剛才帶領鬼童的小女孩正孤零零的坐在石台上,而其餘的人都不見了蹤影。
這下壞了,我沒想到自己居然能在那種環境下睡著,而朱新他們被鬼童迷了心竅,現在被也不知道被帶去了哪裏,不過用屁股想也知道,他們的下場隻怕是凶多吉少了。
這裏的地勢看似開闊,但是到處都有障礙物遮擋,而且黑漆嘛呼的看不清楚,我要是自己單獨尋找太困難了,更何況朱新他們被鬼童控製的時候腿腳還算靈便,指不定現在溜達到哪裏去了呢。
可那畢竟是六條人命,我覺得還可以搶救他們一下,這樣想著,便將視線又放回到了小女孩的身上。
小女孩正在低頭沉思,模樣安靜又乖巧,我站在她身前的五六米處,思考著該如何開口,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打又打不過,現在隻能嚐試著交流交流了。
“小妹妹,咱們做個交易好不好,你把朱新他們給放了,我把我的心給你。”
我蹲下了身子,平視著小女孩說道,這也算是一種和小孩子打交道的方式,可以讓他們感覺到自己被大人尊重。雖然眼前的這位雖然不能以常理度之,不過我還是要把表麵功夫做足,先這麼試試再說。
可我的話卻沒有引起小女孩的任何反應,她還是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裏,兩隻小手放在膝蓋上,坐的很端正,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地麵,呆呆的有些出神。
我不經意的向前看了一眼,這時才驚愕的發現,坐著的小女孩全身上下完好無損,原本跟被解剖過似的傷口消失的無影無蹤。
要不是她的臉色實在是太蒼白了點,而且現在周圍的環境有些詭異的話,她正常的就好像別人家在遊樂場裏走丟的小女孩一樣。
她找回她的內髒了?我的腦袋裏打著問號,有些不明白怎麼一回事,鬼魂大都會保持著臨死前的形態,可這個小女孩怎麼說變正常就變正常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