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苦笑道:“不用說的這麼嚴重吧。”
周彬無奈道:“除非你以後做個普通的老百姓,好好的經營這家古董店。不然像你這麼東奔西跑的,實在是太容易出事了,我可不想哪天真的對著你的相片鞠躬,你可算是我僅存的朋友之一了。”
我陷入了沉思之中,周彬說的沒錯,我無法保證自己可以安安心心的經營家裏的古董店,因為周圍看不見的敵人太多了,而數次出生入死的經曆我能生還,隻能說明我的運氣還沒用完,但是這種情況可一不可再,誰能保證自己回回都能逃出生天?
假如真的遇到絕境,我該怎麼辦?
絕境之中,心態實在是太重要了,如果缺少了絕境求生的意誌力,缺少目標,那我的下場最終就是消逝在某個不知名的小地方,化作一堆白骨。
在凶宅遇到的幻覺裏,最後時刻,我不是沒有力氣爬起來,而是潛意識讓我相信自己中了六槍不可能再恢複行動力的,早早的我就放棄了,假如沒有符彩雲的出現,我的靈魂也會永遠的被禁錮在三魂符裏,變成一個活死人。
我不禁又想,說到希望,那麼我現在最需要做的是什麼,或者說,我的目標是什麼呢?
對其他人來講,這其實是個很簡單的問題。人生在世,無非是吃穿住行,大部分人都向往的是過人上人的生活,可我卻發現自己很容易滿足,沒有大目標和理想,天天就想著混吃等死,出事了就應付,得過且過,說好聽點叫胸無大誌,說難聽點就是飯桶米蟲了。
這樣下去可不行。
我猛地從中驚醒了過來,細細的將一年來發生的事情都梳理了一遍,發現我還有很多的事情沒有做,或者說是沒有主動去探究背後的真相。
比如玉藻和佩霧他們背後所謂的“走私文物集團”,比如遠走高飛的馮承業,再比如消失十年又重新出現的父親,還有布置十二童靈陣的神秘人……
太多了,圍繞在我身邊的這些人和事,錯綜複雜,可到了今天,聽完周彬的話之後,我突然有一種感覺,他們之間並不是毫無聯係,因為所有人的行為都指向了同一個目的。
長生!
降頭師設局想要取得鄭前老婆腹中的胎兒,絕對不是用來施展簡單的邪術或者下降,什麼樣的降頭需要這麼苛刻的材料,就算是拿來跟人鬥法,可哪有人為了取得施法材料拚的你死我活的,這不是本末倒置了嗎。
當時那個降頭師的身體情況很不好,這也很好理解,他們多年與毒物死物打交道,身體機能其實早都衰敗下來了,再加上作惡多端,有違天和,玩邪術邪法的很少有長壽的,一般活到五十歲就頂天了。
現在看來,那個降頭師無非是想借助鄭前老婆腹中的胎兒來達到重生的目的,我前些日子在故紙堆裏鑽研的時候,就發現有類似的邪術,施展之後,可以讓人摒棄掉原先的身體,換到新的軀體上,同時保留一切生前的意識,宛若新生,相信降頭師也是抱的這個目的,所以才不敢傷害胎兒。
而玉藻他們想要進入始皇陵,我絕對不相信他們是為了裏麵的古董文玩的。先前就說過,秦朝的古董值錢的不多,而且多以兵器為主,想盜始皇陵難度又大,那玉藻他們圖的什麼,還不就是陵墓裏傳說中的長生不老藥嗎。
十二童靈陣原先在下應村的時候,也是用來維持周彬父親的遺體的,這陣法據說可以讓人重生,逆天改命,如此不就是另外一個版本的長生。
還有馮承業這個出現的沒頭沒尾的家夥,太神秘了,我相信這人的確是護陵一脈的後裔,卻不相信他的那套鬼話,可他也提到了長生這個話題,這就不是簡單的巧合了。
降頭師,玉藻,馮承業,蔡老漢等人,他們透露給我的信息都隻有一點,那就是長生這個亙古不變的話題,我不禁搖頭歎息,這玩意還真有人信啊。
道術符咒有神奇的效果我不否認,可讓我相信人吃掉一顆丹藥就能長生不老,那還不如去相信大馬路電線杆子上貼的狗皮膏藥呢。
但是消失十年又出現的父親卻讓我的心裏沉甸甸的,他不出來見我肯定有他的苦衷。
現在想想,我已經可以百分百的確定,這個所謂的苦衷絕對和始皇陵有關,也就是說,和玉藻以及她背後的“走私集團”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