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的,一陣似遠似近的歌聲刺透了武陽的耳膜,回蕩在他的腦海。又在做夢了嗎?這該死的歌聲就不能停止嗎?難道安靜的睡一個好覺是個奢望?為什麼這些夢魘就不能放過自己?
無數的念頭在他的腦海中閃過,猛然間坐了起來。
“歌聲,是歌聲……這該死的歌聲並沒有停止,這不是夢……”武陽瘋狂的衝進了浴室,打開噴頭,想借助冰冷的水流冷靜一下,但是歌聲卻一直衝擊著他的耳膜,就算水開到最大,“嘩嘩”的流水聲也遮掩不住這該死的歌聲。
“你到底是誰?你要做什麼?放過我好不好?”武陽感覺自己快要瘋了,對著空氣瘋狂的大吼著、求饒著,他不知道這樣做到底有沒有用,因為他根本看不到半個人影。
“哎……”他突然聽到一陣哀婉的歎息聲,他不確定這是不是歎息聲,像有人在歎息,又像有人在歡笑,武陽感覺自己的神經快要支撐不住了。
“你到底是誰?你為什麼要找上我?”他拉起浴袍圍在身上,把屋子裏所有的電燈都打開,四處尋找著聲音的來源,但是聲音好像一直在他的耳邊,不管他走到哪裏,聲音都會追他到哪裏。
他崩潰了,衝上了床,用被子緊緊包裹住自己的頭,試圖驅散掉圍繞在自己耳邊的聲音,渾身顫抖著,但聲音卻不曾減弱分毫。
“你到底是誰?你出來,你出來啊……”武陽把被子拉開,對著空氣瘋狂的嘶吼,抓過枕頭揮舞著,仿佛空氣中佇立著個人一般。
站在地板上,瘋狂轉動著身體,好像有個人站在他的背後,等待他安靜的時候,從背後給他一刀。他絕對不會給這個人一點機會,他瘋狂的轉身,試圖抓到這個人。
猛然間,他呆住了,他看到窗戶的另一側有個人影,好像是個女人,站在那裏唱著歌,但是,窗外……窗外……他家可是十七樓,窗外就是半空……
“啊……”武陽聲嘶力竭的吼叫著。
“叮咚,叮咚”“咣咣咣咣”一陣急促的門鈴聲和敲門聲讓武陽清醒了過來,抓起床邊的手機和錢包瘋狂的跑到了門口,打開了屋門。
“你有病吧?大半夜的不睡覺,喊什麼喊?有沒有點公德心?還讓不讓人睡覺了?”門口站著三四個人,應該都是被武陽的喊聲吵醒的鄰居。
“鬼……鬼……”武陽來不及解釋,穿著浴袍瘋狂的跑下了樓。
午夜的都市裏,街上的行人還是挺多的,遠遠的看到一個年輕人抱著把吉他在唱著歌,周圍很多午夜散步的情侶或者無所事事的年輕人駐足傾聽。
也許是年輕人的歌聲吸引了武陽的注意,耳邊久久徘徊的歌聲終於消失了。這時他才注意到,無數雙眼睛注視在自己身上,低頭看了一眼,才發現自己穿著浴袍跑了出來。
尷尬的武陽在附近找了間賓館,開了間房住了進去。還好出來的時候有順手把錢包帶上,不然今晚隻能露宿街頭了。
打開房門,武陽走了進去,卻久久不能入睡,臨走時瞥到的那一道身影,讓他有種熟悉的感覺。
“到底是誰?她為什麼會找上自己?”這個念頭一直縈繞在他的腦海,直到金黃的朝陽灑進了落地窗,武陽才回過神來,一夜未眠,再加上極度驚嚇,他的精神狀態十分差。洗了個澡,讓自己清醒一下,助手小穎的電話打了過來。
“武哥,今天公司又簽了幾個新的藝人,老板給你打電話一直沒人接,就通知了我,讓你過來看一下。”
看了一眼電話,確實有老板打來的未接電話。
“一定是剛剛想的太入神了。算了,老板應該不會因為這點小事怪罪我的。”心底的陰影依舊影響著他,顧不得思考那麼多了。
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浴袍,看來還是要回家一下,總不能穿這一身去公司吧!還好已經是白天了,應該不會再有什麼危險。
回到了住處,因為昨天匆匆而走,房門大開,還好,這裏住的人都比較有素質,沒有人進自己的房間。從衣櫥裏拿出一套衣服,匆匆換上,鎖上了房門,到樓下開車去了公司。
武陽精神還是有點緊張,恍恍惚惚的來到公司,助手小穎把新來的藝人資料送了過來。看著資料上一張張青春靚麗的麵孔,武陽的思緒被帶到了一直避免思考的角落。
她們當初來的時候,不都是一張張充滿朝氣的臉孔,對未來的生活有著美好的憧憬嗎?而現在她們又如何了呢!她們的悲劇還是會延續下去的,夢想就如同做夢一樣,也許是好夢,也許是噩夢,誰知道那個會找上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