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導眼角似乎有些濕潤了,用一種悲憫的眼神看著,老人有些瘋狂猙獰的麵容說道:“不需要,但是如果她贏了的話,哪怕隻有一點也好,我希望您能相信……”
老人不解的問道:“相信什麼?你嗎?”
向導平複了一下情緒,繼續冷靜的說道:“人,還有常年以來您所使喚的我,這不是期望,而是作為您的女兒的懇求。”
老人似乎被打動了,看著說完話,轉身離開的向導的背影,久久的說不出話來.麵容被痛苦和糾結的表情所覆蓋,顯得十分複雜。
向導離開房間後淚水控製不住的流了下來,她知道老人是個惡人,從她記事起,就沒有見過老人做過一件好事。
但是那些真的是老人本心嗎?尤其是當知道了那個男人,還剩下生命的最後一點兒時間的時候,心思細膩的向導,看出了老人的軟弱和愧疚。
那是一種對於自己一直所堅信的人生的悔恨之情。哪怕他再想隱藏,也被向導從他矛盾的行為中發現了苗頭,因此她才決定了要利用符彩雲。為了讓那個男人意識到自己是多麼肮髒,這是讓老人擺脫錯誤人生的選擇,也是向導複仇的手段。
所以懷著這種複雜心情的向導,才會在某種時刻想要保護符彩雲。也是隻有這樣,她才能夠擺脫過去的生活,重獲新生。
那種時刻對於從小身處在黑暗中的向導來說,才是真的自由。而並非一種許諾,一種身體上的自由。如果自由真的那麼簡單,老人又何須如此掙紮呢?
在向導離開以後,老人瘋狂的砸爛了房間裏,所有能砸毀的東西,拿著一把刀擺在自己麵前,卻沒有勇氣揮下去。
痛苦使得他淚流滿麵,頹然的坐倒在地,想要把自己隱藏在黑暗當中,才能抵擋住那種無力的恐懼。盡力的向著房間的角落裏爬去,痛苦的抱住了頭。
我這個時候也從檢查室裏離開了,把借走的卡片還給了他們,符彩雲有些擔心的看著我問道:“崢哥哥,剛才那些全部都是演戲嗎?”
我點了點頭解釋道:“是的,有必要讓潘穀認為我失控,一直輸掉那些錢。”
大齡女子倒是先受不了了,怒氣衝衝的質問我道:“讓他這麼認為?那也至少讓我們知道內情啊!”
學生男也跟著質問道:“對方三個人就算輸了,也能從債務裏麵脫身,我們卻要背負著巨額債務。”
大齡女子對著蘑菇頭使了使眼色,讓他也發表一下意見說點什麼。
蘑菇頭卻仿佛置身事外的坐到了一邊說道:“不好意思,我是能從這個遊戲裏麵脫身的,因為我早就從秋山贏的那部分裏,拿到錢了。所以作為交換條件,當然不能隨便跟你們講了。”
大齡女子和學生男更加惱怒了,就連符彩雲也神色複雜的看著我。彷佛隻有他們幾個是外人一樣,其他人卻都知道了是怎麼回事。
大齡女子憤怒的喊道:“那如果輸了的話,我們幾個人怎麼辦?”
我平淡的回應道:“你們也從遊戲裏麵脫身就行了呀!現在我們已經贏了,從他們那裏贏來的錢平分,足夠你們脫離了,至於我就不需要了。”
符彩雲急了,大聲的說道:“崢哥哥你不能這樣,如果輸了的話,你就會背負巨額債務了,會被事務所糾纏的。”
我知道她是為我擔心,但是我的目的還沒有達到,怎麼可能輕易的放棄。寵溺的摸了摸她的頭解釋道:“隻要團隊贏了的話,就算背負債務我也能進入下一輪比賽。”
符彩雲還想再勸勸我,我對蘑菇頭使了使眼色,他站了起來,打斷符彩雲的話說道:“這樣不是很好嗎?沒有人拖後腿,他獲勝的把握就更大了。”說完他就先離開了這裏。
大齡女子和學生男也應和著蘑菇頭,一起離開了,臨走時,學生男還惡狠狠的看著我對符彩雲說:“這都要怪他自己,擅自做的決定憑什麼牽連我們?”
我也跟著他們站了起來,準備回到檢查室繼續進行遊戲,符彩雲卻擔心的叫住了我說:“崢哥哥,這樣真的沒問題嗎?”
我頭也沒回的說道:“放心吧!他們會對我們的走私全部喊通過的。”
說完為了讓符彩雲更加相信,我把對方的卡片掏了出來,讓她看了看說:“隻要他們還想拿到錢,隻要這些卡還在我這裏,他們就不能背叛我。你也快去走私自己的錢吧!這次贏了的話就離開這裏,不要再被牽扯進來了。”說完不等符彩雲繼續說話,我扭頭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