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人就是這樣的渺小,渺小到仿佛可以輕輕的捏死一個生命,不知道她跳下去後,會不會可以看到母親,一個人活在這個世界上,她真的感覺累了。
可是,死真的就可以解脫嗎?她仰頭望著蒼天,她知道沒人會給她答案。
她冷冷一笑,蒼涼中帶著譏諷。
冷月啊冷月,你什麼時候變得如此的懦弱,無能。
那麼多苦難都獨自熬過來了,而他秦天浩,一個男人而已,值得你去死嗎?
擦幹淚水,她釋然一笑,告訴自己,真的不值得。
“不可以——”
背後傳來一個男人緊張擔心的聲音,還沒等得及她回頭,她就被這個男人從樓頂邊緣處抱了下來。
那是一個很溫暖的懷抱,溫暖到她以為陽光真的照進了她的心裏。
一個旋轉,她安然著地。
一航哥?
這是她8年來,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看這張一直能帶給她能量的臉,這次她沒有叫出聲。
她不想打破這份寧靜,跟這份難得的溫暖。
“不能跳!”
夏一航眼裏閃過一絲憐惜,疑惑,跟不解,這些統統全被冷月收進眼底,這些無一不在提醒著她,
你的一航哥,根本就不認識你。
挪開身子,她坐在了剛剛她站著的地方,仰望著他,伸出手,將被風吹過來的長發勾到而後。
“我沒想過跳,真的!”眼神一轉,看不到一絲的悲傷。
“小月!”
夏一航的聲音很小,被風吹過,幾乎毫無痕跡,但還是被冷月捕捉在了耳中,因為那是她的名字,兒時,他曾無數次這樣喊過她的名字。
冷月望著夏一航,期待著再次聽到他叫她的名字。
四目相對之時,夏一航的目光避開了她的追尋。她低下頭,嘲笑自己真癡傻。
他如果記得你,昨晚就應該能認出來是你,何苦要等到現在呢?
夏一航脫下西裝,蹲下來,輕輕拍拍冷月的頭,搭在了她肩上,
“對不起,小月,這些年,對比起。”
冷月瞪大眼睛,盯著夏一航,難道他認出她了嗎?
無數個為什麼在腦海中,一時不知道該從何問起。
要問8年前,他為什麼不相信她?要問8年前,他們為什麼突然移民?要問這8年來,夏家一直資助她,而他連一封信都沒有給她回?還是要問昨晚,他為什麼沒有認出她!
看到冷月不解的眼神,夏一航握起冷月的手,點點頭“我真的是一航哥!”
8年來,他一直用畫筆描述出他記憶中的這個女人,畫過她無數個表情,在他的世界裏,冷月就一直沒有消失過,隻是8年來在他的畫中,冷月一直都是那個14歲的小女孩。
回國後的第一天,秦天浩說要給他舉行一個party,並且說要介紹他很重要的一個女人給他認識。當在宴會上,他看到秦天浩身邊站著的女人是冷月時,他不敢相信的看著秦天浩,但是秦天浩的舉動給了他最好的答案。
小月成了秦天浩的女人,他一遍又一遍的強迫自己接受這個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