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安冉這個年過得還算安生,自從初一那天在嶽家老宅大吵了一番之後,接下來的幾天沒有人再來煩她。
冬日裏早晨的陽光格外溫暖,葉安冉睜開眼睛,翻了個身,有陽光從窗簾的縫隙裏瀉進來,恰好灑在她的臉上,明亮的光線讓人睜不開眼睛。
昨晚又失眠了,這幾年來一直是這樣,她總是會莫名其妙的感覺心慌,內心的恐懼感不知從何而來,像一張大大的網緊緊的將她包裹。
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葉安冉之前以為自己是心髒出現了問題,還特意鼓起勇氣讓秦奈可陪著去做了一個仔細的檢查,裏裏外外檢查了個遍,結果卻是她的心髒功能十分正常,沒有任何問題。
這種沒有來由的心慌感,葉安冉已經習以為常,隻是每當她出現這樣的感覺後,晚上一定會做噩夢,夢裏的光景走馬觀花似的閃現,而她卻什麼也抓不住。
有男人的笑聲,有女人的哭聲,有嘔吐的感覺,有爭吵聲,還有清脆的巴掌聲,可是她什麼也看不清,什麼也捉不住,每當她很努力的想要記住些什麼,就會突然從夢中驚醒,頭疼欲裂。
而昨晚,她又做了這樣的夢。
每當夜深人靜時,她總會認真思考她和嶽棋之間會變成這樣的原因。那個溫潤如玉的翩翩少年,在她最傷心、最無助的時候,把她帶到了自己的身邊。
同時又是這個少年,在她以為自己找到了幸福的同時狠狠的給了她一記耳光,告訴她,葉安冉,這輩子我們都沒辦法幸福了。
葉安冉現在還記得嶽棋向她求婚的場景,那年她隻有十六歲,而嶽棋十八歲。校園的櫻花林在春天裏落英紛飛,就是那樣一個有陽光、有花瓣的日子裏,她愛慕已久的少年捧著玫瑰花單膝跪在她的麵前。
他說,安冉,嫁給我,等我們長大,就做我的新娘,我會一輩子陪伴著你,不再讓你孤單。
這樣的話,配合著那樣的場景,沒有女孩會不動心,更何況那還是自己心儀的人。
葉安冉當即含淚點了頭。
那時的我們太過年輕,輕易就說出了承諾。
再後來,她十九歲,剛剛上大學……
“啊……”
葉安冉發出一聲驚呼,纖瘦的身子痛苦的蜷縮在床上,她的手緊緊的拽著被單,額頭滲出細密的薄汗。
又是這樣,每次都是這樣,每當她努力的想回憶起十九歲那年,就會頭疼欲裂,鋪天蓋地的恐懼感襲來,讓她不得不終止回憶。
十九歲那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她越是好奇,越是想知道,就越想不起來。
也許,這就是後來嶽棋性情大變的原因,是不是找到了症結所在,他們之間還會有轉機?
意識到自己這樣的想法,葉安冉自嘲的勾了勾唇角,還會有轉機嗎?如果嶽棋還愛她,又怎麼會做出那些讓她傷心欲絕的事?
……
她永遠記得第一次發現嶽棋在外麵有女人時的場景,那時候的她剛剛生下小寶,不小心看到了嶽棋的手機,是一個女人發過來的曖昧短信。
“老公,五點,博悅酒店5107房,等你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