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梨慢慢吞吞的將身上的紗布拆了,走回臥房裏準備睡一覺,其實她做的那些東西不僅僅是槍,還有手術刀一類的東西,由於初初開始,也不知道那個人的水平怎麼樣,就隻能先做一部分出來,起碼做得少了,人家不知道那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夜色闌珊,燈盞中有飛蛾撲來撲去,她打開燈罩,想將那飛蛾放出來,飛蛾卻撲進了火裏,怪子裏的光線一瞬間就暗了下來,外麵的燈光折進了古香古色的寢房,沉木香在床旁的青玉香爐裏梟梟而起,夏至已經過了,天氣漸漸的開始炎熱了起來。
顧梨睡覺也就開始踢被子了。
夜色若流水,悄然而去。
朝中的大臣們也開始陸陸續續的著裝,準備去上早朝了。
三王本是新婚,不用上朝的,隻不過皇帝得了消息,特派人來宣他去上朝。
蘇恒醒站在最前麵,赫戰雲位例第二排,皇帝還未來,朝臣們正在嘀嘀咕咕的說著玩笑話。
“不知老夫人可還好?”蘇恒醒垂眸,拂了拂衣袖,眸子裏勾起一抹溫脈的笑,深不見底。
“有三王妃相伴,心情頗好。”赫戰雲與蘇恒醒誰看誰都不順眼,畢竟赫戰雲曾經做過太子的書童,如今權勢一旦講個清明,赫戰雲根本就不會站在蘇恒醒這一邊。
宮中的太監扯著尖尖的嗓子喊皇上駕到,一時間群臣下跪。
皇帝坐於首座,卻直接將劍芒指向了太子與蘇恒醒:“朕聽聞你們二人竟在極音坊因為一個舞姬而大打出手!可有此事?”
太子謹慎的看了眼笑意盈盈的蘇恒醒,拂袍跪在地上:“父皇,兒臣認罪,兒臣確是心儀鳳無姬姑娘,還望父皇成全。”
“老三,你呢?”皇帝無視了太子,直接望向蘇恒醒。
蘇恒醒彈了彈衣袍,笑道:“父皇難道還不了解兒子嗎?你若是將那鳳無姬下嫁給兒臣,一個風塵女子,兒臣也斷斷不會要的。”
皇帝頓時火了,一堆折子朝著他就砸了過去:“不會要?不會要你跑去極音坊?你們一個是太子,一個是三皇子,卻做出這等事來,老三,朕還聽人說你派身邊的近侍去殺自己的王妃!”
“父皇,愛妃好奇極音坊,兒臣便將她喬作男裝帶她去看,喝了些酒一時興起,便與她打了個賭,若是她能贏了白霜,兒臣就將鳳玄姬買來給她做侍女,她喝得半醉,便同侍衛打了起來,還望父皇明察。”三王跪在富麗堂皇的宮殿中央,一字一句都說得那麼理所當然。
太子被他氣得差點噴出一口血來,這人怎麼睜著眼說瞎話!
“那太子你呢?你又有什麼可說?”皇帝居高臨下,沉冷的聲音在大殿裏回響,朝中大臣們皆靜默著。
宋太師看了看眾人,步上前來,朝皇帝笑道:“皇上,老臣有罪。”
“愛卿,此事你也參了一份?”皇帝眯了眯眼,怒極。
宋太師年歲已高了,頭發花白胡子及胸,他早已經見慣了許多的風浪,眼下不急不燥的解釋道:“那極音坊確是小兒同太子一同去的,不過,近來北奧皇城出了一樁大案,二人是為查案而去,案件與極音坊的鳳姑娘頗有關聯,所以便帶人前去一查,誰料撞見了三王爺與鳳姑娘的好事,二人便打了起來,三王妃聞言王爺到了極音坊,便也追了去,這一來二去,才造成了如今這模樣。”
太子跪在地上忙道:“父皇,確實如此。”
皇帝生得圓圓胖胖,生起氣來的時候恨不得漲成一個球,又是一堆折子朝著太子砸了過去:“混帳,你先前還說心係那鳳玄姬,怎麼?你這是要聯同宋太師一同來忽悠朕不成?”
“兒臣不敢,隻是近……近來北奧城中有十幾名女子連續失蹤,兒臣順著線索查到了極音坊,見鳳玄姬貌色傾城,兒臣故一見傾心,父皇……”
“你是太子!豈能見色起義!這件案子老三去查,你給我好好的辦你太子應該辦的事!”皇帝氣得不輕,至於這裏麵誰對誰錯,其實並沒有那麼重要,他看重的並不是這兩個人打架,而是皇家的顏麵與威儀不能有損。
“是。父皇。”太子看了眼身旁靜跪的三王爺,站起身來,神態恭敬。
“父皇,我家愛妃頗喜歡那鳳玄姬,能不能將那鳳玄姬贈給她做婢女?”蘇恒醒問得一本正經,這根本就是打著正義的旗號做想做的事!
“你想得美!下了朝你回去將三王妃帶進宮來,皇後有話要與她相談。”皇帝瞪了蘇恒醒一眼,氣得一口氣差點響不下來。知子莫若父,他難道還不知道這蘇恒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