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也下去吃飯吧,吃完了在門口等我就成了。”顧梨朝海棠與白止揮了揮手,她用筷子戳著一個熟雞蛋晃了晃,砰,那雞蛋砸到了蘇恒醒的臉上,他一張臉頓時又沉了。

“顧空梨!”

“王爺,你叫我?”顧梨笑眯眯的瞧著連姓帶字喊她的蘇恒醒。

“那契約既然本王在遵守,那麼王妃也不要記本王失望,我既然可以娶你,那麼有朝一日也可以殺了你,顧空梨,他們念舊,不代表本王也是一個念舊的人!”他湊近顧梨的身旁,溫熱的氣息噴在她的耳旁,在旁人看起來這是在秀恩愛,隻有顧梨自己知道,這個笑麵虎到底有多狠,有多冷,有多絕情。

“我也不是什麼念舊的人,但願你不要踩到我的底線。”顧梨笑盈盈的將他推開,兩人眸底那寒冽如刃般的光不斷的碰撞,最後顧梨先移開了視線。

蘇恒醒這斯,長得太好看了,陰險又腹黑,偏生還是一副笑麵虎的樣子,稍不注意,被他賣了估計你還在給他數錢!

“本王還有要事在身,就先走了,愛妃莫要太想念本王。”蘇恒醒打開折扇,一套白紗衣袍將他修長的身形映得高雅清貴,迎著盈盈笑意,如沐春風。

“王爺慢走,不送。”顧梨戳著碗裏的雞蛋,朝蘇恒醒招了招手。

待蘇恒醒走了之後她才站起身來,穀雨擋在顧梨的跟前,低著頭,掩蓋著眸子裏的血色。

“王妃,其實昨天的事情王爺也是為了保護王爺。”

“你說昨天他下藥害得我疼得要死要活那件事啊?沒關係,我不在意,反正我一般都有仇必報,等我哪天報了仇了,這口惡氣就該出了。”顧梨無所謂的聳了聳肩,瞧著穀雨這滿身的傷微微皺著眉。

“王妃,事實上皇後下的是真正的盅毒,是王爺暗中將那蠱毒給調換了,若不調換,皇後是不會善擺甘休的,屬下請王妃多諒解王爺!”穀雨緊握著手中的劍,他的手上有許多鞭子打過的痕跡,盡管已經開始結痂了,但是那傷卻是觸目驚心。

“嗬嗬,你說的哪裏話?我既然是王妃,自然會諒解他,倒是你,這一身的傷是怎麼回事?被你主子給虐了?”

“屬下辦事不力,讓刺客逃脫了,這是應得的。”穀雨將手背到了身後。

“你好好養著傷吧,我還有先出去了。”嗬嗬,蘇恒醒那種人,之所以幫她肯定是因為她活著對蘇恒醒的利益更大,要是利益小一點,估計真能把她給弄死,諒解?諒你大爺!

“恭送王妃。”

外麵白止與海棠已經候著了,顧梨看了看天色,朝海棠笑道:“我突然想起來了,好久不見我老爹了,我得回去看看她,海棠,先去顧府。”

顧梨打一回來就直接被帶進了王府,她連顧府是個什麼樣子都不知道,更別提顧府在哪個位置了。

“原來小姐是思念老爺了呀,小姐,咱們要不要帶些東西回去啊?雖然三朝回門已經在回北奧皇城的路上過了,但是不帶些禮的話,好像也總說不過去。”

顧梨側頭想了想,搖了搖頭:“不帶,我是去找他做生意的,那就是一件大禮了,再說了,親情多值錢啊,帶其餘的東西去那都是對親情的一種侮辱。”

白止站在馬車車窗邊,目光安安靜靜的瞧著窗外,她始終靜如水,問什麼便答什麼,隻是一顆心上好像總懸著些什麼,放不下來。

“白止,黑市你比較熟,你去看看有沒有比較好的鐵匠師父,找著了就回來告訴我,沒找著就找到找著了為止。哦對了,別用我的名號,別人如果問起來你就說…是古荼小姐吧。”顧梨敲了敲馬車,疾行的馬車緩緩的停了下來。

白止眸子裏盈出一抹淚光,她朝顧梨微微點頭,轉身下了馬車。

海棠湊近顧梨的身旁,微微皺著眉:“小姐,你不覺得這個白止怪怪的嗎?”

“哪裏怪?”顧梨坐在這略低調的馬車裏,馬車一路駛向顧府。

朝光已經染滿了整個北奧皇城,一切都在陽光下散發著勃勃生機,顧梨坐在馬車裏,瞧著窗外那來來去去的行人,有些晃神。

想起初初來的時候,她根本無法接受,可是如今也隻能隨遇而安了。

馬車停在了顧府的大門口,也不知道顧錢這個時候在不在顧府,顧梨下了馬車,瞧著那琉璃印刻的顧府二字,再看看那一入便可看見的巨大玉石巨像,挑了挑眉:“這就是我家,看起來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