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趕緊帶著您的相好私奔去吧,不在我麵前晃悠我的人生才會完美,對了,您走的時候需要臣妾放一掛鞭炮嗎?”顧梨一隻手攏在袖子裏,手中的牛排刀緊緊的握著,混蛋,真想把他臉皮劃開看看有多厚!
蘇恒醒劍眉緊皺,細細看了她半響,馬車停下之後他便徑自下了車,那速度,跑得比誰都快。
海棠站在馬車外麵,狐疑的瞧著搖搖晃晃自己下了車的顧梨,不安的問:“小姐,您是不是又惹王爺生氣了?”
“我醉了,海棠,快扶我回去。”顧梨朝海棠擺了擺和,一道淺綠色的身影來到她的身邊,輕揉的拖站她的手,淡道:“奴婢來吧。”
海棠有些詫異的瞧著白止:“你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奴婢剛剛回來,小姐,鐵匠已經找到了,隻是現下人在南晉國,須過兩個月才會過來。”她的聲音很輕,若春風拂麵,心裏曾經壓抑的東西,如今去了幾日處理完了也就放下了。
“事情都處理好了?”顧梨醉得七歪八倒的還不忘記握著白止的手問一問。
白止垂眸應下:“是。承蒙王妃相助,師父已經無恙。”
“還是我來伺候小姐吧。”海棠見兩個人湊在一起,那一晃一晃的弧度,都快親上了,心裏頭一著急,直接就將白止擠到了一邊。
於是顧梨就被海棠與白止這麼一左一右的給扶回了華庭院。她躺在床上,四仰八叉的盯著床帳,隻覺得整個世界都在轉,美酒雖好,還是不能多喝啊。
顧梨的額頭上撞出了一個大包,白止取了藥欲替她上,海棠看見立即便奪了藥,自己動手,她再三的警告白止,離自家小姐遠一點。
白止也不同她計較,靜靜的守在門外。
門外的日頭漸漸的開始西沉,宮裏有人前來迎顧梨去參加宮宴,白止以王妃喝多了身體適婉拒了,那樣的宮宴,以顧梨那樣的性格,大概也不會想去。
夜色再深一些,顧梨迷迷糊糊的從床上爬了起來,海棠與白止跟著她一路去了廚房。
顧梨一進去之後就將廚房裏所有的人都趕了出去,她開始揉麵粉,準備做一個大大的生日蛋糕來。
一個蛋糕花了差不多兩個小時,顧梨暈暈乎乎的將蛋糕放在亭子裏,蛋糕的正中間點了一對龍鳳燭,沒有生日蠟燭,隻能用這個將就將就了。
“今天是蘇恒醒的生日,兄弟一場,咱們來為他唱首歌,很好學的,你們兩也跟著我唱。”顧梨拍著手掌,開始小聲的唱生日快樂歌。後來就變成了大聲的唱。
顧梨這個人喝酒的時候不會醉得太厲害,第二次醒過來的時候也還找得著北,第三次醒過來才是真正的發酒瘋的時候。
一道墨色的身影坐在了她的跟前,蘇恒醒就著那亮紅色的燭光細細的瞧著顧梨,顧梨閉著眼睛,整個人在左搖右晃,手還在一下一下的打著節拍,嘴裏小聲的喃喃著生日快樂。
他的臉色稍稍緩和了些,一旁的海棠忙道:“王爺,這是王妃一個人做的,王妃睡到一半突然就爬起來到了廚房,您說,王妃這是醉著,還是沒醉啊?”
顧梨猛的抬起頭,瞪著蘇恒醒活見鬼似的:“蘇恒醒?你怎麼還在這??”
深夏的蟬嗚在耳中鼓噪,悶熱的風在精致的院落中遊蕩,涼薄的月光籠在蘇恒醒半邊臉上,陰沉幽暗。
他沉默著,就在顧梨以為隻是一個幻覺的時候,他終於張了嘴:“皇帝賜婚,三日之後她下嫁太子。”
“她??”顧梨將蛋糕上的蠟燭取了下來,將紅色的蠟油滴在蛋糕上玩。
“嗯。”蘇恒醒拿了一個蠟燭學著顧梨的樣子滴著蛋糕。
顧梨滴了半響才反應過來,整個人差點就跳了起來,滿眼詫異:“你是說你被鳳玄姬甩了?”
蘇恒醒幽幽的看了她兩眼,咬牙切齒:“閉嘴!”
“你不是要和她私奔的嗎?那你打算怎麼辦?”既然是要私奔,其實就算帶著鳳玄姬真的走了,那問題其實也是一樣的存在的,有沒有那一道賜婚的聖旨關係都不大。
蘇恒醒將蠟燭甩進蛋糕裏,有些煩燥的拂衣而去,留下顧梨一個人靜坐在亭子裏,捧著下巴眯著眼睛若有所思的打盹。
蘇恒醒衝回了房間,將所有關於鳳玄姬的畫毀得一幹二淨,那一張私下裏私心寫著著的合婚庚帖也被他撕得粉碎,那些碎片在屋子裏紛紛揚揚,最終飄然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