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側妃可還記得本宮是你的誰?”蘇政華以一雙陰冷的目光睨著她,那目光就似一條蛇,纏繞著她的脖頸,讓她呼吸困難。
她囁嚅著唇角,吐出她最不願意念出的那兩個字來:“夫君。”
“很好,看來你還記得,那你能否解釋一下,堂堂一個太子側妃卻要三更半夜去攔三王的馬車,甚至服毒自盡是為何意?玄側妃,你與三王的過往我不會理會,不過,本宮太子的臉麵你若不顧,那麼本宮是否也可以不顧及你的性命?”他俯下身來,陰冷的目光睨著那一雙秋水般的美瞳,一隻手緩緩的掐上了鳳玄姬的脖子。
鳳玄姬躺在床上無力的掙紮,直到快小死過去,一旁的侍女衝了出來,端了藥跪在地上,顫顫巍巍的道:“太子殿下,藥已經熬好了。”
蘇政華鬆開了她,順手扯了床簾子擦了擦手:“鳳玄姬,你若是能替本宮掙得那個位置,那麼本宮也自然給你你所需要的。”
鳳玄姬躺在床上虛弱的咳嗽了幾聲,無力的望著他,那混跡於風塵之中卻保有的傲氣不曾被那腥風血雨的江湖所折,卻最終折在了這蘇政華的太子府裏。
“殿下,你若是能拆開三王與三王妃,我便替你謀得太子之位!”她撐著身子坐了起來,苦澀的藥一飲而盡卻一點也不覺得苦,還有什麼樣的苦,是比心裏更苦的呢?她垂眸,有些自嘲的想著。
蘇政華回眸細細的看她,半響才收回視線:“既然三王願意救你,那便代表他對你還有半分情意,你若是一個聰明人,自然就該明白這半分情意的用處。”
“是,我自明白。”鳳玄姬垂眸坐在床上,乖順得像個人偶,那曾經天下第一姬的傲氣在這短暫的日子裏被迅速消磨,剩下的,隻是那最後一分支撐她的恨意。
仇恨會讓一個人所向披靡甚至於毀滅掉所有的一切,隻是,卻也不能長久。
“明白便好。”蘇政華意味深長的看了她兩眼,一拂衣袍出了寢房去了書房。
鳳玄姬身旁的小丫頭忙跪在她的身旁,心疼的瞧著她:“姐姐,您沒事吧?好好的怎麼會喝了那鶴頂紅呢?嚇死我了,你若是走了,那我們這些人又該怎麼辦?”
鳳玄姬扶開她的手,微有些吃力的站起身來,睨著窗外的角落裏那一株含苞欲放的紫微花淚流滿麵:“我和他,難道真的再也回不去了嗎?”
“姐姐,隻要還活著就沒有什麼是回不去的。”她身旁的小丫環心疼的瞧著她,細細的替她披了一件披風。
她瞧著那天空已經圓了大半的月,聲音嘶啞:“他曾經那麼愛我,如今不過才一個多月,為什麼卻要變得如此絕決呢?終有一日,許他會明白我的無奈的。”
“姐姐,您還是先休息吧。”一旁的小丫頭小心翼翼的扶著她,生怕一個不慎她就又一命升天了。
那輪月色照在太子府,同樣也照在了蘇恒醒的三王府。
此時主院中的人都已經被醒來的海棠給喚退了,她獨自守在院子外麵,偶爾悄悄的回頭看一眼那裏麵並肩而坐的兩個人,小聲喃喃道:“又是喝酒,就不能有點其他的嗎!”
白止站在屋簷延伸的角落,她腳下的屋簷上掛起的風鈴隨風發出清脆的聲響。
站在白的霜身旁的穀雨怔怔的瞧著白止,擰著眉一臉的狐疑。
“喂,白止那樣的人,從來都是拒人於千裏之外,你若是能追上她,那你前輩子肯定修了大福了。”白霜用肩膀蹭了蹭穀雨。
穀雨臉色微赫:“我隻是覺得她生得很像一個人。”
“誰?”
“一個很了不起的前輩,不過已經去了許久了。”穀雨有些惆悵的歎了歎氣,低頭繼續擦軾著手中銀光明亮的劍,他的劍上常年都掛著兩根細細的紅繩子,也不知道是什麼作用,隻是旁人問起來穀雨隻說方便掛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