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梨,去倒盞熱茶來。”蘇恒醒認真的瞧著棋盤,兩人落子的動作很快,在顧空梨端了熱茶來之後就慢了下來,她捧著臉,盯著那黑白分明外行人卻實在不懂的棋盤發呆,軍棋她下過,象棋也下過,國際像棋更是不在話下,但是偏偏這圍棋,國之精粹,她就是學不會。

蘇恒醒捧著熱茶杯,那裝了十裏桃花的眼中帶著難得的嚴肅,顧空梨在一旁瞧得昏昏欲睡,朦朧之中聽見有人說老領主怕是不行了。

無數的火把在這婚房外麵亮起,直到有人敲門,她才徹底的清醒了過來,下意識裏朝正下棋的秦修望去,隻見秦修默不作聲的下著棋,對窗外之事充耳不聞。

顧空梨跑去開門,那人一把扣著顧空梨,指向正在下棋的蘇恒醒:“此二人竟然意圖謀害老領主!來啊,把這二人都給我關進死牢裏去。”

顧空梨掙開了這人的鉗製,擋在蘇恒醒的跟冷冷的睨著那門口衣飾玄黑紋有金麒麟的人:“無憑無據,閣下還是好好說話為好。”

“好好說話?對於你這等罪孽之人,何須好好說話!來呀,把她給我抓起來。”

蘇恒醒扔下棋子,順手將顧空梨拉到了身後,顧空梨這才驚覺,這個人的手,竟然冷得跟冰一樣,寒冷徹骨。

蘇恒醒理了理披風,笑眯眯的瞧著眼前的人揚了揚眉:“不知二當家有何證據證明是在下毒害了老領主?在下連老領主都不曾輕易一見,這毒害二字,從何說起?”

“從何說起?說不起那便不必再說,打入死牢自然什麼都交待清楚!”

“二叔如此明目張膽的在新婚之夜將我的新婚夫人帶走,怕是不好吧?”秦修來到顧空梨的身旁,瞧著這年歲已近四十好幾的人笑得甚是疏離。

“你!你爺爺如今正躺在病床上被大夫救治,想不到你竟然還要包庇凶手!秦修!這麼多年來,難道你爺爺就是這樣教育你的嗎!”

秦修神色慵懶的瞧著他:“我爺爺不就是你爹麼?我受過什麼樣的教育,你身為他的兒子怎會不知?還是說,二叔你,其實不是他的親生兒子?”

“你!你胡說什麼!”秦二當家的立即就怒了,像隻炸了毛的獅子,瞪著秦修恨不能撕了他的嘴。

“嗯,確實是開個玩笑,二叔何必當真呐?至於二叔所說的爺爺,爺爺此時正在後院的窗口賞月呢,二叔要我將爺爺請來嗎?”秦修打了個響指,立即有人將臉色鐵青的老領主給帶了來。

秦二當家的當時就傻眼了,指著老領主哆嗦著手:“這……爹,你這是?”

“怎麼?巴不得老頭子我早點死是不是?”老頭子滿臉不悅,原本還以為能看一出好戲,結果全都被這二兒子給攪合了。

“不敢,爹您怎麼會在這裏,那您寢屋裏的那個……”

“哦,那個也是我,我孫子跟我說有人要在茶裏下毒害我所以我就沒有喝,怎麼?你查到那下毒之人了?”老領主接過遞上來的大權杖,威儀八麵,語音朗朗有力。

“爹,我都已經查過了,這都是這兩個外人搞得鬼!”二當家掃了眼顧空梨,眯了眯眸子,迸射出幾縷寒光來。

顧空梨被蘇恒醒的手緊握著,隻覺得那半隻手都快凍僵了,她暗中扯了扯蘇恒醒的衣袍:“你那個寒毒是不是發作了?”

她掐指算了算,好像今天晚上是十五了,那個時候一路過來她都沒有太過在意!

“你猜?”蘇恒醒朝她眨了眨眼,蒼白的臉上掛著牽強的笑。

“猜你大爺,這樣的事情你為什麼不說!”顧空梨一把將蘇恒醒扯到了身後,目光直直的落在那二當家的身上。

“如果我沒有猜錯,那個毒就是你下的吧!”

“你!你胡說什麼!”二當家瞪著顧空梨,一雙還算好看的眼瞪得大大的,咬著牙恨不能將她撕了。

“小賤人,你和你家公子都不是什麼好東西,還男人與男人成親,要不要臉!這秦家的一代香火就算是毀在你家公子的身上了,怎麼?如今還想來謀害老領主以謀取領主的位置嗎?我告訴你,你做夢!”一個女人風風火火的闖了進來,瞪著顧空梨就開始罵。

顧空梨掏了掏耳朵,覺得這女人比那宋夕顏還沒有眼勁。

“雖然不知道那毒是什麼,但是我想問一問,二當家若是不親自下毒,你的手指上為什麼是帶黑的?連唇都帶了點黑色,這是下毒的時候不小心把自己也下了毒的緣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