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恒醒將一床被子扔在軟塌上,看了眼似笑非笑的秦修:“本王從不念什麼兄弟之情,況且本王與他也不是兄弟。”
“所以,若是有朝一日雲橫秦領重新問世,也未必會站在三王那一邊。”秦修神色淡淡的看了眼顧空梨,莫名的道:“其實,你生得與我妹妹有些相似,不過,你並不是她。”
“這麼肯定?”顧空梨站在床邊,瞧著那身影踏入夜月裏的秦修打了個嗬欠。
蘇恒醒躺在床上規規矩矩,隻是身上蓋了兩床被子,顧空梨盤著腿坐在床上,伸手戳了戳蘇恒醒的臉,一臉好奇:“蘇恒醒同誌,你這樣躺著會不會凍成冰塊?”
“無妨。”蘇恒醒艱難的憋出兩個字來。
顧空梨在他的身旁躺下,如今深夏已過,夜裏總透著些涼,顧空梨這樣熱血的姑娘靠近他都覺得有些冷。
“你真的是為了給鳳玄姬摘烏月茶才會從天山的懸崖上摔下去染了寒毒的?”顧玄荼回頭看他,見他目光定定的瞧著她,於是不著痕跡的挪開了些。
“嗯。以後不會了。”蘇恒醒扯了扯被子,瞧著帳頂紋繡的牡丹花勾著唇角。
以後不會了,以後要留著這命來陪你終老。
“睡吧。”蘇恒醒閉了眼。
世界都安靜了下來,那床旁的夜明珠發出朦朧的淺光,淺光漸漸的朝光所替代,顧空梨醒來的時候一睜眼就看見蘇恒醒那張放大的臉,他那雙桃花眼微微挑起,低頭瞧著她,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思緒已飄到了遠方。
“蘇恒醒!撒手!”顧空梨朝著那蘇恒醒一腳踹了過去。
蘇恒醒壓著她的腿,凝著眉臉色難得的正經:“你不覺得我沒有那麼冷了嗎?”
顧空梨摸了摸他的臉:“真是!這是什麼情況?”
蘇恒醒一翻身落在床旁,睨著那點在窗口的香爐,走近細嗅了嗅:“這是五色蓮的蓮蓬香。比赤火丹的效果更好。”
“是秦修放這的?”顧空梨瞧著那香爐晃神。
秦修推門而入,視線從香爐上掃過,挑了挑眉:“非也,在這雲橫秦領有一位天醫,她從不正麵予人幫助,喜歡在夜深人靜的進候去做一些事情,至於那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至今也無人見過。”
秦修打開香爐,挑起一絲燃盡的灰細嗅了嗅:“裏麵除了蓮蓬過殼之外還加了一些東西,若是想要知道,須尋到天醫才行。”
顧空梨瞧著那做工普通的香爐滿心好奇,這樣普通的香爐,家家戶戶都有,這不算一條線索,那裏麵的藥材混得很雜,非專業人士也根本找不出來,那窗外不見半個腳印,就像是一陣風送來的一樣,不曾留下半點印記。
“如果用這種香,能夠根治嗎?”顧空梨伸長了身子瞧著窗外,視線不曾放過任何一個細節,最終還是一無所獲。
“既然第一次用就已經有這樣明顯的成效,那麼多用兩次,大約是可以根治的,你看,這香不是還沒有燃完嗎。”秦修指了指那床邊的一個小瓶子,瓶子裏麵裝著的是香料,打開蓋子就能聞見那極其相似的香味。
“今天要做什麼?”顧空梨收了那青色小瓶子,看眼身後麵色沉靜的蘇恒醒,總覺得這貨來了這個地方之後就就得壓抑了起來,連笑容都格外的牽強。
“為祖宗奉茶。”秦修打了個響指,笑得眉眼眯了起來。
蘇恒醒慵懶的摸了摸臉,瞧著窗外大好的陽光直接拒絕:“不去。”
“莫非你還要讓爺爺親自來請不成?蘇兄,你可不要忘記了,你那一盤棋不曾下贏,所以你家三王妃的毒還留著呢。”秦修算是找到了蘇恒醒的軟肋了,笑眯眯的時不時的朝蘇恒醒的軟肋上戳一戳。
顧空梨一臉無辜:“你們掐架的時候能不能不要扯上我?”
“我答應你去自然就會去,解藥給她。”
顧空梨竟然莫名的覺得有些感動,前世部隊是恨不得將女人當男人用,將男人當超人使,誰會站在你的麵前保護你?簡直就是做夢。
“不就是打架嗎!我自己上。”顧空梨握緊了拳頭。
秦修揚了揚眉,笑意盈盈:“很好,有魄力,那咱們就走吧。”
“不去奉茶了?”顧空梨狐疑的跟著秦修走。
蘇恒醒扣著顧空梨的手,微微凝眉:“雲橫秦領是個危險的地方!顧空梨你瞎湊什麼熱鬧!”
“蘇恒醒,你也不要把女人都看扁了!。”
直到到了顧空梨才知道,自己是真的將這雲橫秦領給看得太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