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姑娘就似得到了鼓勵,將下午她打掃的時候聽見的話都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蘇恒醒擰眉想了想,問:“那你可知,這秦府除了主院哪裏還有戲台子?”
“回少夫人,有一段時間大家都愛聽戲,所以每一戶的主院都搭了一個戲台子,粗粗的算下來,大約有七八個的樣子。”婢女恭敬的低垂著頭,眼底的餘光不時的從溫和若水般的蘇恒醒臉上掃過。
蘇恒醒以折扇指著她:“很好,這七八個戲台子便由你帶我去找找。”
蘇恒醒跟著這婢女穿梭在那些主院之中,很多時候小婢女還在敲門,蘇恒醒直接一腳踹了門就進去找人。
一直到天色微亮,這大半個秦府都已經走遍了,顧空梨依舊沒有找到。
“少夫人,這是最後一個了,若是不在這裏那……對了!還有一個,隻是荒廢了許多了,少夫人要去看一看嗎?”小婢女突然想了起來,那個地方雖然再不曾有人住進去,但其實是這秦府曾經最華貴的一個地方。
於是蘇恒醒又跟著她去了那最後一個地方。
那戲台子搭得格外的精致,哪怕已經蒙上了歲月的塵埃,可是那精致那非浮塵可擋。
清晨的陽光從天邊折下來,落在這滿是塵埃的戲台子上,蘇恒醒慢慢的從這戲台前挪過,地麵上堆滿了落葉,根本看不出有沒有人來過,那戲台子上落葉斑駁,透著一股老舊頹垣的味道,斑駁的牆麵老舊得那牆漆已經脫落了,屋簷上、院子裏許多地方都生滿了草。
初晨的黃金色的陽光散在老舊的院中,幾隻鳥飛到樹梢停了會,又撲騰著翅膀飛走了。
蘇恒醒眯著眸子在這院中站了很久,每一處細節都掃視得相當到位,好半響一開折扇,眸角掛笑:“她確實來過這裏。”
“少夫人,這裏明明就是久無人至的樣子,您是怎麼看出來的。”小婢女四處張望,始終不曾看見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蘇恒醒緩步來到夜裏放燈盞的地方,彎腰拾起一片失了色彩的葉子,那葉子上滴著一滴鮮豔的紅燭油,隻是隱匿在落葉堆裏,若不仔細瞧很難發現。
“我想,我知道她如今在誰的手裏了。”
蘇恒醒緩步出了院子,如今他一點也不著急了。他倒是想看一看,憑著秦修二叔的本事,到底能夠折騰到什麼時候。
小婢女跟在蘇恒醒的身後一頭霧水,不是找著人來過這裏嗎?怎麼又走了。
“若是旁人問起,你就說一無所獲,明白嗎?”蘇恒醒瞧著她,眸子裏凝著幾分笑意,深不見底。
小婢女嚇得哆嗦了一下,忙點頭應了:“少夫人,有句話奴婢想講一講。”
蘇恒醒大步走在前頭,小婢女小跑著跟在後頭追,膽子倒是不小。
“講。”
“少夫人,您已經嫁給咱們少領主了,那就是秦府的人了,雖然說你們這個大婚確實是不可思議了些,可是老領主既然沒有反對那麼大家也就不好再說些什麼,可是,若是無子嗣的話,到時候老領主要是走了,少領主就沒有繼承權了,您能不能幫幫少領主?少領主打小便失了父母,如今若是再出現些什麼閃失,奴婢怕少領主承受不起了。”
小婢女是打小就跟在秦修身旁的,對於秦修的過往那是一清二楚,甚至三更半夜的,秦修有沒有哭過那都是了如指掌。
蘇恒醒腳步微頓,抬頭望向碧藍的天空:“若是連這點承受能力都沒有,他也當不得那領主了,你放心,你的少領主可沒有你想象中的那般……柔弱。”
小婢女愣了會神,忙道:“少領主自小就體弱多病,這藥更是一頓連著一頓的喝著,可是卻總不見好,少夫人您還是多讓著些少領主吧。”
蘇恒醒麵色微微扭曲,來到這鬼地方接了繡球也就算了,如今還被人少夫人少夫人的追著叫!蘇恒醒的心情實在美麗不起來。
他轉身大步朝前走,小婢女提著裙擺跟在蘇恒醒的身後吃力的追。
一邊追還一邊喊著:“少夫人,您慢點,等等我呀。”
蘇恒醒回了主院時那院中的人早就已經散了,獨獨留下了老領主與秦修還坐在那裏候著。
見蘇恒醒回來了,老領主拄著手中的拐杖是一百個不痛快:“你可知罪!”
蘇恒醒掃了眼鎮定自若的秦修,坐在秦修的對麵,端了茶盞抿了一口淡道:“把五色蓮給我,我立即休了你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