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空梨睜開眼,也學著他的樣子笑得對臉不對心:“這不是秦泰秦二公子嗎?把我綁到這裏來,這打算做什麼?”
“雖然確實想做些什麼,不過眼下還不是時候,小梨,你先委屈兩日,待司令堂奪了大權之後我便回來放了你,你放心,若是我父成了領主,那麼我必娶你,將來你就是領主夫人。”他信誓旦旦,就差舉頭三尺立誓了。
顧空梨臉色微黑:“我又不嫁給你老子,我當什麼領主夫人。再說了,那領主的人選不是早就定好了嗎?還能更改?”她裝傻充愣。
“若是那個繼承人死了,或者做了天理難容之事,那麼自然那個位置就不屬於他了。”秦泰將那蒙受眼睛的黑布扔在地上,掃了眼門外,朝顧空梨使了個眼色,指尖亮出一把輕巧的匕首,朝著顧空梨手腕處的繩子劃了一刀,小聲道:“這是地下城,你小心些。”
“你?”顧空梨詫異的瞧著秦泰,根本沒有想到秦泰會這麼做。
“小梨,你便好好在這裏呆著,你要相信我,我一定會娶你的。”秦泰話故意說得大聲了些,轉身出了這石室。
石室外守著的人麵麵相覷,秦泰吩咐他們無論如何也要將顧空梨照顧好,那些人匆忙應下,送走了秦泰。
顧空梨透過石門看見四個壯漢守在門口,門緩緩的合上,這石室裏的燈盞晃了晃,很快又歸於原樣,這諾大的石室裏就像是一個刑室,裏麵擺著各種各樣的東西,上到夾手指的,下到滾鐵針床的,鞭子匕首一類的東西更是一件不少,堆得琳琅滿目,若是那些東西打在身上,顧空梨足可以相信是有多痛。
在這地下室裏根本不知道外麵是什麼時辰,在角落裏的那具屍體散發著難聞的腐爛氣息,那張臉已經徹底的腐爛了,眼珠子掉在那人的手裏,在這樣安靜的地下室裏看起來格外的詭異,仿佛她下一瞬就能夠站起來,然後撲向顧空梨一樣。
顧空梨突然很感激她那個有些變、態的教官!
那個教官最喜歡折磨一個人的精神了,聽說那隊裏有人怕鬼,於是他三更半夜的把人從床上拖了起來,領著一群小兵崽子讓他們看恐怖片,看的還不是那種轟轟烈烈的,而是安安靜靜的,詭異而恐怖的聲音就像風一樣的在耳旁回響,看完了讓人去停屍間睡還不打緊,還讓那群兵崽子去挖後山的墳。
那後山是什麼地方?都是一些被處以死刑的人所草草埋葬的地方,挖墳就算了,還喜歡讓人挨著墳裏腐爛的屍體睡一宿!眼前的這個跟之前受過的訓練比起來,根本不值一提,顧空梨覺得,她若是在這裏訓練一支特種兵,肯定不能照著現代的那些來。
畢竟會輕功的人多力大無窮,單手舉鼎那都是輕而易舉的,顧空梨也是第一次感覺到了一股深深的無力感。
她悄悄的扭著手腕上的繩子,那繩子雖然劃了一刀,但是劃得並不是很深,顧空梨還是要自己去解。
房間裏安靜得很詭異,除了顧空梨動手的聲音之外再沒有旁的聲音了,耳朵裏關於教官讓看的那些恐怖影片在不斷的回響,一個人閑暇下來的時候最喜歡回想起來的往往是令她害怕的事情。比如現在的顧空梨。
她拚盡全和的去掙紮手腕,結果剛掙紮到一半,那扇石門緩緩的被推開來,掛在牆麵上的油燈微晃了晃,一位全身裹著黑色衣袍的人走了進來,在這人的身後還跟著兩個壯漢。
“二夫人既然來了,何必要遮遮掩掩?”顧空梨饒有興趣的打量著這與她差不多高的人。
二夫人幹脆就將麵紗扯了下來,拍著手笑得春風滿麵:“小梨姑娘好眼力。”
“不是我好眼力,是你忘了換鞋子。”顧空梨瞧著她那錦緞繡花印玉的鞋子,這樣華貴的鞋子,又是女式的,放眼這秦府,估計也沒有幾個人穿得起。
“你很聰明。”二夫人來到她的跟前,圍著被綁在十字架上的顧空梨轉了一圈,眸底泛著森冷的光。
“你一點也不聰明。”
二夫人站定在她的身前,捏著指尖的一隻軟得跟蠶一樣的蟲子笑道:“你可知,這是什麼?”
“食心蠱。”在一本古書上見過。
“沒錯,每三日食一次心,若是被食過兩次還得不到解藥,那麼這個人就會徹底的呆傻,到最後再無藥可救,小梨姑娘是彰人,那麼就應該知道我想要些什麼。”她把玩著手中白嫩嫩的跟蠶一樣的小家夥,餘光落在顧空梨的身上,透著寒冰一般的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