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領主捂著心口,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他不斷的替自己順著氣發,嘴裏喃喃有詞,臭小子!這個臭小子,這群賊子!
星墨沒有想到再次見到顧空梨時她正躺在床上,閉著眼睛,蒼白著一張臉,了無生氣。
他甚至有一瞬間的恍然,好像她隨時都會化作那個有著永遠用不完的精力的顧空梨。
“她……怎麼了?”默了半呼,秦修先開口問了話。
一旁的符采薇一臉擔憂的望向星墨,將她的情況訴說了一遍:“你可有朱鳳花?若是再不用朱鳳花吊著,隻怕她撐不過明天了。”
“有。”星墨朝身後的玉清招了招手,玉清伸手從包裹裏將花取出來,冰潔擋在玉清的跟前,神色嚴肅。
“公子!您不能再拖下去了,若是將這藥給了她用,那公子你怎麼辦?我們好不容易才集齊了這麼多的藥材,難道真的要因為這最後一朵朱鳳花而前功盡棄嗎!”星墨發病時的痛苦她是知道的,也正是因為知道,所以才不想讓他再繼續痛苦下去啊!
獨孤星墨擺了擺手,溫聲道:“不打緊,將朱鳳花給她。”
蘇恒醒掃了眼那一直在搖頭的冰潔,猛的站起身來,一把提起冰潔的衣領子就將人丟了出去,砰的一聲順手將門關上了。
“白止,把門看好了。”
白止站在門外,已經拔出了劍來,冰潔與白止瞬間打作一團,隻是白止到底略高一疇,幾劍下去這冰潔就輸了。
獨狐星墨站在床邊,細細瞧著顧空梨,朝蘇恒醒淡道:“她當真是你的三王妃?”
聽說三王妃快大婚的時候還逃了婚。
聽說三王妃與三王爺是直接拜堂成親的,連那多熱鬧的儀式都沒有。
聽說三王妃與三王爺並不如表麵上的那般相愛,實際上兩個人是相互厭惡的。
聽說三王妃與三王爺之間有一紙契約書,兩個人是名副其實的假夫妻。
聽說三王妃與赫將軍似乎有著撇不清的關係……
這些所有的一切,他都隻不過是聽說。
而如今站在顧空梨的麵前,瞧著她蒼白的臉色才發現,自己對她的了解竟是這樣的少。
蘇恒醒俯身在顧空梨的額上落下一個吻,帶著十二分占有欲順手將帳子扯了下來,擋下了這獨孤星墨的視線:“這是自然。”
“本宮並不曾聽說三王爺大婚,甚至不曾接過三王爺大婚的喜貼。”他瞧著帳子裏那抹朦朧了的視線,眸子微熱了熱。
蘇恒醒把玩著顧空梨的手,笑眯眯的抬頭:“本王與星墨太子之間的關係好像也就這樣,犯不著刻意萬裏迢迢的去送一張請貼吧?星墨太子大婚的時候,不也沒有給我發請帖麼?扯平了。”
獨孤星墨臉色微僵,說得確實也在理。那一句本宮並不曾納太子妃的話飄到了嘴邊又飄了回去。
符采薇已經將那朱鳳花拿下去製藥了,屋子裏就隻剩下了四個人,一個還躺在床上,一個還是婢女,屋子裏麵的氣氛變得有些壓抑。
蘇恒醒猛的站了起來,擋在獨孤星墨的跟前,微有些惱怒:“你盯著我家愛妃看這是何意!”
獨孤星墨低頭看著那糾著他衣領子的蘇恒醒溫聲道:“隻是覺得她像一個人。”
其實在那一次掃蕩北晉的大戰裏雙方都多多少少有點英雄相惜的意思,隻是不過事隔多年,那一股痛快合作的感覺已經被兩國之間明裏暗裏的鬥爭給抹消了,他們如今是對手,而不是隊友。
蘇恒醒與獨孤星墨都清楚的明白這一點。
秦修敲了敲門,推門而入,望向獨孤星墨,揚了揚眉:“你所取的那些東西是秦府這些年的無價之寶,不知獨孤太子可否歸還。”
獨孤星墨揚了揚眉,指了指玉清背著的那個小包袱,溫聲道:“都在那裏了,秦領主可以瞧一瞧。”
秦修提著那個包裹看了眼獨孤星墨,笑道:“你若是需要些什麼藥材大可來呈報派人來取,何必如此大動幹戈的自己動手呢。”
獨孤星墨垂眸不語,秦修覺得沒意思,提著包袱也就走了出去,他跑到了老領主那裏,這老領主一瞧見那報複頓時歡喜了,可是一打開他的心情就不美麗了。
“這這這,這都是什麼啊!啊?赤火果就這麼幾顆就算了,這些亂七八糟的是怎麼回事?這玲瓏膽是怎麼回事!我的萬年人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