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先出去,沒有我的允許,你們誰也不準進來!”他擺了擺手,挪到床邊開始打開箱子,將裏麵長短不一的金針全部都取了出來擺作的排。
少年站在門口,朝諸位淡道:“請不要妨礙閣主治療。”
蘇恒醒站在床邊,細細睨了顧空梨半響,咬牙切齒:“記著我說的話!你敢不醒過來,我就敢這麼做!”
天醫閣主揚了揚眉,隻覺得蘇恒醒這個人有點意思。
少年關上了門,一幹人等全部都站在門外,這一站就站了大半天,蘇恒醒坐在長廊外的亭子裏,視線卻是直勾勾的盯著這緊閉的大門瞧,陽光漸漸的落了下去,少年推開門進了屋內,點亮了燭火就又走出來。
蘇恒醒麵無表情的坐著,一雙手緊緊的握著,青筋暴起。
直到第二天的清晨發,蘇恒醒實在不想等了,站起來就朝大門而去。
少年擋著蘇恒醒的路,淡道:“閣主吩咐,不可打擾。”
“還有多久!”蘇恒醒擰著眉,目光灼灼的瞪著那扇緊閉的門。
顧空梨她還不出來!還不出來!
“閣主自有分寸。”少年才到蘇恒醒胸口高,但是那冷到了骨子裏的氣質卻是難得的獨特。
“分寸?我看自己的妻子要有什麼分寸!”他已經決定了,不管顧空梨三年之後會不會離開他,他都不允許!既然已經大婚過了,那就除非死,否則,絕對沒有和離這條路走!
清晨的朝光曬在蘇恒醒的身上,他的衣袍還沾著初秋涼涼的露水,秦府屋頂的陽光散落四周,泛黃的花草上沾著的露水折出一道道晶亮的光,那緊閉的房門終於被打開來,顧空梨站在門口的那一刻蘇恒醒突然覺得有些不真實。
“傻了?”顧空梨挑了挑眉,眸子裏那些關於惡夢的不安與恐懼已經遠去,隻剩下了淺淺的笑,這樣的笑就像硬生生從陰天裏探下來的陽光,那麼幽暗,那麼牽強。
蘇恒醒將她帶進懷裏,對她說:“以後若是不喜歡笑就不要笑!我罩著你。”
顧空梨就在這一瞬間突然覺得,她想幫這個人坐上那個九五之位。
“好。”顧空梨的回答簡單明了,天醫閣閣主晃晃悠悠的走了出來,意味深長的看了眼顧空梨,笑眯眯的朝她揮了揮手:“東西我帶走了,若是閑來無事,也可來天醫閣坐坐。”
“謝謝。”顧空梨揚眉一笑,她平時都會睡上七八天的,隻有這一次,兩三天就醒了,當然,這其中也有蘇恒醒的功勞。
蘇恒醒將她拽到身後揚了揚眉:“何必謝他,他收的代價可不少!”
天醫閣主頓時有些哭笑不得:“既然已經無礙了,那麼我就先告辭了。”他還要去看看秦老領主來。
顧空梨朝他招了招手:“再見。”
蘇恒醒擋在她麵前,帶著幾分不悅:“咱們是不是也該回去了?”
“那些東西真的是秦老領主的?”顧空梨微微皺眉,如果是秦修的,那她肯定會覺得拿多少都可以,畢竟是他自找的,可是秦老領主因為這件事情而病了。
蘇恒醒拍了拍她的肩膀,將人拉進了屋子裏:“你何必去擔心他,有天醫閣主在,那些藥材自然會用在秦老領主的身上,至於那些藥材的來源,我已經與天醫閣閣主溝通好了。”反正朝著星墨的身上堆準沒錯!
白止站在門外,突然覺得這兩個人不愧是夫妻,腦子裏的彎彎轉轉都是一套一套的!
顧空梨倒了盞茶,抬頭就見另一張桌子上擺滿了吃的:“什麼時候準備的?”
蘇恒醒摸了摸鼻子,端了一碗粥放在她跟前:“之前備下的,也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會醒,所以就一直放著,先喝點粥。”
“蘇恒醒,你怎麼這麼憔悴?還有那雙眼睛,紅得跟核桃似的。”顧空梨不知道她昏睡的情況將蘇恒醒嚇壞了。
他揉了一把臉,坐在顧空梨的身旁:“先吃東西,吃完了再睡。”
白止將吃食全部轉到一這小桌子上,顧空梨並不挑食,但凡是桌子上能吃的,她都一個不落,最後吃得有些撐。
全程蘇恒醒都在喂她,隻是偶爾自己吃兩口。
顧空梨要吃魚,他就挑刺,要吃蝦他就蝦,不喜歡吃辣椒就把辣椒挑出來。
白止全程看在眼裏,記在心裏,顧空梨吃到一半才發現蘇恒醒沒吃什麼,於是就又顧著他,偶爾給他夾兩筷子,好不容易吃完了,顧空梨將人按在床上,讓他睡一覺,要不然,那幾天幾夜沒合過的眼實在太恐怖了,血紅血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