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待宋太師走了之後方去將淑妃扶了起來,微有些惆悵:“老三這性子,這大婚怕是難辦得成呐。”
“可是那顧府大小姐是大功臣之後,也確實不好違拗,皇上何不將這一切都交給孩子們自己去辦呢?”淑妃拍了拍皇帝的衣袍,笑意盈盈。
皇帝歎了歎氣,要是真是這麼簡單就好了,以蘇恒醒的那個性子,他怎麼可能就這麼同意此事?如果不是真愛,又怎麼會去砸了權傾一時的宋太師府。
將軍府裏顧空梨在天色將黑未黑的時候還在繪畫,蘇恒醒一碗藥端到她的麵前,微微皺眉:“天黑了,你該休息了。”
這人就算沒有問題,隻怕都經不住顧空梨自己這麼折騰吧。
顧空梨眨了眨眼,抱著那碗藥一飲而盡:“還差一點點,你把燭火移過來一點,我就要畫完了。”
蘇恒醒的視線落在她的畫紙上,隻那白紙黑線的紙上躍然勾勒出了一部造型大氣而車身,那車身是大越野,車身彪悍而粗獷,那大輪子爬山越領都不在話下,隻不過在這個地方如果沒有那個橡膠輪子的話才是最棘手的問題。
“這是你說的車?”蘇恒醒端著顧空梨的碗,瞪著那輛軍用越野傻了眼。
顧空梨點了點頭:“嗯,算是,不過這裏的輪子並沒有我們那邊那種材料,我先做一個成品出來,車輪子以後再想辦法吧。”顧空梨是想著,先做出來總是好的,到時候若是有其他的問題,她還可以及時的去解決。
“阿梨,你到底不家什麼是我不知道的?”他捏著顧空梨的下巴,低頭在唇邊啃了一口。
顧空梨將畫紙收了起來,在這畫紙的一旁還壓著許多大大小小的零件部位,她將那幾十張畫紙丟給蘇恒醒,微微皺眉:“我暫時隻記得這麼多的零件,你先收起來,等戰雲來的時候我再讓他跟那鍛造史溝通溝通。”她很慶幸,當她以為她一無所有的時候,其實她並不是什麼都失去了。
“為什麼找他?鍛造史我也認識!”蘇恒醒黑著一張臉,將顧空梨那裏的畫紙接過,一副一副的翻過去,這都是些細細小小的零件,蘇恒醒覺得,若不是顧空梨在這裏,就算將那一大堆零件做出來也根本就不知道怎麼去組裝,這些東西他從未見過!
“蘇恒醒,吃的呢?”顧空梨示意他將桌子移開。
蘇恒醒這邊剛收好東西,一轉身就看見大空梨腹部那浸紅了的被單,當下一張臉黑沉沉的,一把撩開礙事的床帳,坐在她的麵前咬牙咆哮:“顧空梨!你聽不懂話是不是?沒受傷,這是怎麼回事?這麼久了你都不知道說嗎?”
顧空梨低頭一看,微有些尷尬:“咳,我也是才知道。”
“才知道?不疼是吧?”蘇恒醒將人按在身下,差點被她氣吐血。
“疼疼疼,真的很疼,我錯了,我下次再也不這樣了,蘇恒醒,你快給我找些吃的來,我好餓的。”顧空梨摸了摸肚子。
蘇恒醒將她的手挪開,尋了藥來替她抹上,邊抹邊罵:“你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別亂動!”
顧空梨垂眸瞧著他,半響傻笑道:“蘇恒醒,其實我很高興我以為我一無所有的時候,其實還有你。”
“說什麼傻話。”蘇恒醒竟然破天慌的臉紅了,他別過臉去,將幹淨的紗布替她纏繞著,顧空梨詫異的瞧著她身上的傷:“好像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原來麒麟果是這麼用的,顧空梨簡直大開眼界,這個時候她才發現,原來不同的世界,那些草藥的用法都不同嗎?或者說,藥效更強些。
天醫閣主曾經說,若是她想回去,或許可以去找一找那南晉的國師。
顧空梨垂眸,瞧著手腕上那一圈細細的血線,微微思慮。
蘇恒醒將被子輕輕蓋在她身上,一把扯了那染了血的被單走了出去。
顧小川正坐在門口看閑來無事順來的兵書,見蘇恒醒拎著床單走了出來,那床單上滿是血,頓時臉色就扭曲了:“姐……姐夫,雖然說這個新婚夫妻好比幹柴烈火,但是你這也太……”
蘇恒醒青筋直暴,一被單朝著他甩了過去:“胡思亂想什麼,去拿一床幹淨的被子過來。”
顧小川抱著被子匆匆跑了,穀雨來到他的身旁:“王爺,宋太師差人送了些治傷的藥來。”
“他去過皇宮了?”蘇恒醒捏著那一盒味道清涼的藥挑了挑眉,以宋太師的為人,如果不是把他逼急了,估計他也不會想到示好這一招。
“去過了,不過淑妃娘娘比他要略先一步。”要論起哭來,誰能哭得過那梨花帶雨的美人兒。